吕成邈趁机凑到唐嫃身边,不动声色的给她把了脉,然后放心地长舒了一口气。
天下不会大乱了。
不该发生的还没有发生,不然就主子那身子骨,搞不好得生生气死过去。
花富贵和曹闪见状都没有多想,只以为吕成邈关心唐嫃的身体。
唐嫃就更不会多想了,终于可以安心守在这里,不用担心会被轰走了。
名不正言不顺就是麻烦,等恭王叔叔好起来,一定要抓紧时间成亲!
唐嫃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意,不断的在心中说服自己,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的,恭王叔叔征战十数载,什么大风大浪没遇到过。
吕成邈心力交瘁,又是累又是惊的,只觉一阵阵晕眩,靠着树干深呼吸,好半晌才缓过气来。
然后便眼神狠狠唾弃花富贵。
要不是花富贵办事不得力,他至于差点被吓掉半条老命吗!
主子让他跟着三小姐回京为的是什么,他心里就没点逼数吗,竟然让差点让主子的墙角被人挖松了!
罪大恶极!死不足惜!
花富贵自然察觉到吕成邈眼神不善,当即回以更不善的眼神,这老东西办得什么破事,竟然还有脸朝自己吹胡子瞪眼睛!
三小姐要是有个好歹,看他不扒了他一身老皮!
吕成邈冷哼。
还有脸用眼刀子刮他!
他会怕吗!
两人用眼神掀起一片腥风血雨,三步之外的唐嫃却毫无所觉。
唐嫃浑身无力的背靠在树干上,哭肿的眼一眨也不眨的望向他所在的地方,突然一阵强烈地晕眩之感袭来。
眼前紧闭的院门和所有遮挡她目光一切,如潮水般消退散去,她仿佛看见了卧室的床上躺着一个男人。
大渐弥留奄奄一息。
唐嫃遽然一惊。
前一秒强自安抚妥当的心,瞬间便无法自控了,唐嫃冲着那边撕声喊道:“恭王叔叔——”
正在用眼神交锋的花富贵和吕成邈不由都吓了一跳。
“三小姐,怎么了这是?”
花富贵慌不迭跑过去,心里更是把吕成邈骂了个狗血喷头,连谢知渊都被啐了一口。
“恭王叔叔!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我……”唐嫃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可刚才那一幕,转瞬就消失了,就像幻觉一般。
“看到什么了?”
花富贵慌得不行,觉得唐嫃有点不对,别是忧惧过度,有个什么好歹。
吕成邈心下也着实慌了一下,忙顺着唐嫃的视线望去,确定视线被院墙阻挡住,什么也看不见才松了口气。
唐嫃把争涌而出的碍事的眼珠子擦干净,再瞪大了眼睛试图重现方才的情形,好半天却一如寻常什么异常也没发生。
“我、我……”
唐嫃觉得自己真是不顶用,才刚答应太子殿下要留下好好守护,结果出点幻觉就慌成了狗。
方才目送太子殿下远去的时候,瞧着太子殿下的背上,还隐约趴着个黑黢黢的东西,幸好忍住了没叫起来,不然就她目前这精神状态,太子殿下肯定不会让自己留下。
稳住!稳住!
她家恭王叔叔一定会否极泰来长命百岁!
唐嫃抬起巴掌照着自己的脑门就是一阵猛拍。
吕成邈惊呆了。
花富贵哭了,一脚揣在吕成邈的屁股上!
曹闪听着啪啪地声音眼皮子直抽抽,总觉得三小姐会把自己脑瓜子拍开瓢,三小姐的恐怖力气他可是领受过的。
迟些他得让吕神医给他瞧瞧,他感觉他有三根肋骨骨裂了。
花富贵哭着扑上去,抱着唐嫃的胳膊,“别打了别打了,打坏了怎么办,三小姐要是想打人,这不是多得是人,随便挑。”
被花富贵指着的曹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