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博就是个无底洞,多少钱都不够填坑的,杨巍捏着渐瘪的钱袋,不禁淌起了冷汗。
唐嫃咬牙切齿目露凶光极不甘心的,眼睁睁的看着最后一张银票也落入了别人的腰包。
花富贵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围观人群感觉气氛不对默默往后退,但又怕错过了热闹没有离得太远。
数钱数到手软的几个人腿也有点软了,刚赢钱的喜悦这时也淡了几分,这小屁孩不会输太多恼羞成怒,招呼身边的侍卫殴打他们一顿出气吧?
出来玩还带打手!鄙视!愉快玩耍不好吗!
赌场管事的悄悄给角落里待命的打手们使了使眼色。
但凡开赌场的就没有怕事的,虽然这位小爷身边的护卫们一看就不好惹,可也不能任由他们随意撒野。
不能怪他们小题大做,实是这位小爷脾气太暴破坏力太大,每输一回就拍一次桌,厅里几乎每张赌桌都缺了一两块角。
负在身后的手打了个手势,提示跟在后面的小厮再去多掉些人手过来,好好震慑一番这只刺儿头。
就在大家都以为即将发生点什么的时候,却见唐嫃只是绷着脸恨恨的甩袖而去了。
“走了!不玩了!”
众人纷纷长舒一口气。
花富贵欢天喜地差点叫出声,又怕刺激到明显心情抑郁的小祖宗,赶紧用手绢捂着嘴追了上去。
站在喜乐园大门前,杨巍几个都有种逃出生天的感觉,方才他们一度以为,今夜恐怕是难逃被卖身的命运了。
万幸三小姐及时控制住了自己,没有继续头脑发热下去,否则不知还要添出多少麻烦来。
从气息浑浊的赌场内出来,被夜晚的小凉风一吹,整个人里里外外都舒坦了。
唐嫃仗着自己穿的是男装很没形象的伸了个懒腰。
花富贵上前给她捏捏肩,“累不累?要不要找顶轿子来?”
“不必了,我溜达溜达……”
唐嫃打了个哈欠,含含糊糊的道:“明天还要在车里闷一天呢。”
此刻已是戌时末,街道上灯光昏暗,路上行人也不多,唐嫃慢慢的走着,突然回头看一眼,“看把你们给吓的,我是来办正事的,顺便玩一下而已。”
“是是是,顺便玩玩。”信你才有鬼!
“肯定有黑幕!我好几次都差点赢了,关键时刻,哎,就差那么一点点!”
“……”
整整三万两银子,不到一个半时辰就输个精光,还有什么可说的。
见她随意从手掌中拔下一根木刺,花富贵哎哟一声,赶紧拉住她白嫩的小手细细查看。
“都出血了!快快快,回去擦药!”
“那也能叫血?等咱们回了客栈,这破洞早就长好了,花公公,你想笑死我啊……”
“笑什么笑,还不是心疼您,小没良心的。”
花富贵不乐意的哼了哼,往她手背上拍了一巴掌,拍完又心疼得轻轻的揉。
“瞧瞧,都肿起来了,换上男儿的衣裳,还真就把自己当糙汉子了,竟学人家拍桌子……”
赌起来跟个小疯子似的,还好意思说什么顺便玩一下,当时真该拿个镜子给她照照,让她自己看看吓不吓人。
唐嫃对他的絮叨左耳进又耳出,两只眼睛灵活的在黑夜里寻寻觅觅,瞧见一处光亮开心的蹦了起来。
“哈,那边酒楼还没打烊,咱吃个夜宵再回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