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孙子辈里除了皇长孙谢睿外,最受陛下看中的谢誉也受了冷待。
原本深得圣宠前途无量,诸事繁忙的淄川郡王,就这么被闲置了下来。
说起来这事儿跟她也有那么一丢丢关系。
但也只是一丢丢。
奉恩公魏家干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又不是她逼着他们去做的,只是因为她的缘故提前被揭穿罢了。
他们自己种下的因,才会落得这样的果。
所以唐嫃并不觉得心虚。
外祖家犯下那么多穷凶极恶的罪孽,贤妃母女两个又仗势欺人知法犯法,荆王府又怎么可能不受一丁点牵连,没被株连就已经算是陛下仁德圣明。
荆亲王府若真干干净净,与这些事没有半分干系,这些惩处便只是暂时的。
可魏家和贤妃母女做的那些事,荆亲王或荆亲王府之人,真的是丝毫也不知情吗,或许陛下也像她这般想,所以才会对荆亲王府小惩大诫。
唐嫃只是有点小小的尴尬。
她跟贤妃母女结下生死大仇,可谢誉是贤妃的孙子,湘华公主的侄子,四舍五入一下他们便也算仇人了。
要是她遇到了她祖母和姑姑的仇敌,她不冲上去补两刀就是好的,怎么也不会出手相救和关怀备至的。
自从与贤妃母女正面冲突,彻底撕破了面皮后,她就有意无意的躲着他了。
他救过她,帮过她,她也谢过他,请他吃过饭。
她一开始就对他印象不错,本来他们倒是可以做朋友的,就因那些事而不得不生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血肉亲情这东西,本来就不是能选的。
不过他们还没生分下来,后来就没怎么见到他,原来他竟然离开京城了。
唐嫃吃完一碗面,谢誉又给她盛了一碗,唐嫃笑眯眯道谢,“卖相虽然差了点,但味道很不错的,尤其是这骨头汤,郡王殿下厨艺方面,还是挺有天赋的……”
彭阿婆的脑袋突然从门外探进来,“昧着良心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唐嫃:“……”做人能不能友好一点!
谢誉很抓狂。
唐嫃低头默默吃面,谢誉给她放了很多瘦肉,炖了一晚上很好嚼,小哥哥真是很贴心了呀。
“阿婆一个人住在深山里吗?”
谢誉举止优雅坐在旁边,将青菜蘑菇推到她面前,示意她不要光顾着吃肉。
“外祖母平时不住这儿,不过算算也差不多了,一年有大半时间都在山里,这山里野生药材十分丰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药效也比别处要好很多。”
唐嫃吃得比较快,汤汁溅了一脸,抬手用衣袖擦擦,“难怪我见外面晒了好多药材,郡王殿下也会帮忙挖药材吗?”
她身上穿的是彭阿婆的衣服,彭阿婆身材匀称,个头比她高一点,衣服穿在身上显得空荡荡的。
本来就小个头的她,显得越发娇小,明明十六岁了,看起来只有十二三。
身高体型这事儿,唐嫃每每想起来,就觉得万分悲愤。
她想要大姐姐二姐姐那样的亭亭玉立,总像个长期营养不良的豆芽菜,难怪她费尽心思的勾搭那么久,恭王叔叔连眼风都没朝她身上斜一下。
不争气!
那么多的东西真是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