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亲眼见着?唐相的伤势到底如何了?”
谢韫越是担忧唐玉疏的身体,对于刺杀之事就越是愤怒,在他眼皮子底下就敢刺杀丞相,怎么不干脆直接点来刺杀他!
无法无天了!当他是死的吗!
周贵山道:“据说唐相最重的一处伤在右臂,奴才过去的时候,正巧遇上了恭王爷身边的吕神医,听吕神医的意思,唐相的右臂总算是险险保住了。”
“当时唐三小姐在屋里,哭得撕心裂肺的,唐相不方便见人,奴才便不敢进去打搅。”
“是嘛,那敢对着老十四撒酒疯的小姑娘,多么无所畏惧的性子都惊吓哭了……”谢韫愁眉紧锁,“看样子唐相这回,果真伤得不轻啊。”
周贵山躬身上前侍候,试了试茶盏的温度,觉得刚刚好才递上去,“可不是,不光唐三小姐哭成了泪人儿,据说唐二小姐见了唐相的伤之后,也是惊痛交加,出奇的愤怒,当时便不顾阻拦的冲了出去,一副要与人拼命的架势,还是辅国公府的杨世子给把人劝住了。”
谢韫闻言沉吟不语。
与人拼命……
与谁拼命?
看来宁国侯府对这次的刺杀心中有数。
周贵山继续道:“奴才刚才进来门的时候听说,恭王爷火急火燎的赶过去了,应该是听了吕神医的回禀,得知了唐相伤势不轻的事。”
种种情形表明,唐相真是重伤。
最近朝中诸事繁杂,正是需要丞相坐镇主持大局的时刻,偏偏丞相遇刺受伤!
这是刺杀丞相还是成心给他添堵呢!
不是朝中没有得用的能臣干吏,只是旁人做起事情来,总比不上丞相能处处合他心意。
有丞相在三个月便能完成的事情,换成旁人至少要半年才能有眉目!
经丞相之手的事情做完了通常那就是真的完成了,可换成旁人不知何时就会冷不丁脏了屁股需要擦!
想想这一回丞相不知道要养多久的伤,朝中那帮老油子头顶上没有了五指山,这下不知又要给他找多少晦气和乱子,谢韫的眼皮子就开始突突地一阵狂跳!
“千刀万剐!那些刺客全都给朕千刀万剐!”
周贵山提醒道:“陛下,那些刺客都是死士,唐相也没客气,一个活口都没留。”
留什么留!留着过年吗!既然知道是死士,还不如干脆都宰了!唐相干得好!谢韫胸中一团怒火,无处宣泄,“刺客的尸首都还在吧,弄回来,在猎宫门前五马分尸!”
这是要震慑……
周贵山赶紧低头,“……是。”
谢韫负手在殿内来回踱步,“唐相的两个闺女和侄女,不是在断崖处遇到了刺客,叫岳赫动作快些一并查了,加派人手,最迟明天日落之前,朕要知道幕后主使!”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妖孽,当这猎宫是菜园子!想进就进想出就出!想刺杀谁就刺杀谁!
“是!”
……
面对他家小心肝红肿未退水汪汪湿漉漉的纯真眼睛,唐玉疏哪怕心里再看不惯表面上也要装得滴水不漏。
随口说了一句让他留下一起用晚饭的话,谁知道谢知渊脸皮会那么厚竟还答应了!
居心何在!
小嫃儿乖,给爹爹盛碗汤,不要理那老光棍!
小嫃儿?小嫃儿?怎么不理爹爹了?还生气?
谢知渊波澜不惊,不动声色,心中却冷笑连连。
就这样不顾闺女感受的亲爹,还指望小丫头跟你父慈女孝!
小丫头乖,给叔叔布点菜,不要理那老东西!
小丫头?小丫头?不理你爹是对的,到叔叔这儿来,小丫头?嗯?
唐嫃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顾埋头吃吃吃,都不要给她使眼色了,她瞎了什么都看不见……
赶快吃饭,吃完散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