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她作出怎样真切深刻的检讨和反省,谢知渊始终保持一贯的沉稳淡定之风,小白眼狼的话只能听听罢了岂能当真,此时装得态度再好一转身照样说他凶。
他凶什么了他凶!
就是老秦家把小东西给宠坏了的,宁国侯府上上下下也没好到哪去,搞得他这个做叔叔的也跟着操心!
“你这认错的词背得挺溜,看来平时应该没少锻炼。”
“哎呦!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啊!”唐嫃往地上一坐,直接抱住他的腿,“我家恭王叔叔的胸襟,比大海还广阔,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生气很容易长皱纹。”
还你家!谁是你家的!
愉悦悄无声息的在心底蔓延,看着这缠人又赖皮的小东西,谢知渊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怎么还往地上坐,赶紧起来,像什么样子!”
唐嫃一副赖定了,浑然不惧的样子,“反正在恭王叔叔这里,别人又看不见怕什么。”
蹬鼻子上脸,还得意上了,“李子吃不吃?”
唐嫃瞬间抬头,“吃!”
在哪儿?哪儿?
馋猫,“起来吃。”
刚被叫出去的陆岩,很快又进来了,神情之间有些异色,“主子……”
“有话直说。”
“唐相大人在猎场中遇刺受伤……”
“什么?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
才扶着谢知渊膝盖爬起来的唐嫃,听到这个消息脚下一个趔趄,一屁股坐到了身后谢知渊的腿上。
“唐相大人在猎场遇刺……受伤了……”
唐嫃确信自己没有听错,惊得脑子里轰地一声,心慌不已的都忘了反应。
直到耳边传来谢知渊的平稳宁和的声音,“不用担心,你父亲……早有安排。”
早有安排?
唐嫃心头微微一震,疑惑的回头看他。
谢知渊点点头,“你们姐妹连番出事,你父亲可不是软柿子,凡事只想着息事宁人,又怎么会无所作为?”
唐嫃瞬间安心了不少,可想想父亲受伤了,心里还是急得不行,“搞事情便搞事情啊,为什么要用苦肉计!我老爹伤得重不重?现在人在哪里,怎么样了?”
“哦,人已经抬回来了,对外说伤得挺重……”
重伤!臭老爹玩苦肉计就玩苦肉计!可有必要玩得这么真实吗!不知道她和姐姐会着急死的吗!
唐嫃变了脸色,起身往外冲,到了门口,想到了什么似的,又跑回来,拉着吕成邈,“吕神医跟我走一趟吧!”
“哎哎哎啊,慢点慢点,不要着急……哎哟!”
吕成邈几乎是被拖着走,绊在门槛上差点摔一跤,一只鞋子飞到了台阶上,“我说三小姐啊,你们府上有你二姐姐就成了,何必请旁人啊?”
唐嫃站在台阶下,耐着性子等他,“万一伤得很重呢,由您这神医坐镇,我才能放得下心。”
吕成邈被夸得飘飘然,穿好鞋才随她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