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恭王叔叔怎么那么好,怎么那么好!
明明是她闯了祸,害得他伤势加重,他不但不怪罪她,居然还安慰她。
唐嫃上身微微向前倾,大眼睛望着对面的谢知渊,扑闪扑闪,浓密卷翘的眼睫,仿佛一对珍贵的蝶翅,漂亮得不可思议。
她专注看人的时候,眼睛好似有魔力,能将人的目光,深深吸引进去。
“恭王叔叔,您再对我这么好,我我我我……”
谢知渊不慎闪了眼,不动声色的别开头,“你要如何?”
见唐嫃也已用餐完毕,便当先起身往外走。
唐嫃见状连忙起身跟上,亦步亦趋跟在他后头,“我、我以后就要赖上恭王叔叔了,天天像个狗皮膏药似的,黏着恭王叔叔!”
花富贵喜得都要忍不住鼓掌叫好了。
全恭亲王府上上下下都热烈欢迎三小姐天天来黏着他们家主子呀!
两人一先一后到了起居室里,谢知渊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来,“狗皮膏药?”
唐嫃坐对面,点头,“嗯,黏上了甩都甩不掉。”
谢知渊侧头看她,“那岂不是恩将仇报?”
唐嫃语塞,讷讷半晌,才道:“人都是这样啊,谁对他好,就亲近谁,尤其是女孩子。”
陆岩领着小厮奉上茶果点心,谢知渊取了装着清水的杯子,姿态沉稳又带有几分悠然,“小狗也是这样的,谁喂它吃的,就跟谁亲近,是这个意思吗?”
这……说她是小狗咩!
哪有这样理解的!
唐嫃咬着牙两颊鼓鼓的,眼睛瞪得圆圆地,像个小奶猫,不服气都写在了脸上,“狗皮膏药虽然不好听,却是个实用的好东西。”
所以,贴个狗皮膏药什么的,也不算是恩将仇报吧。
谢知渊:“小狗喂熟了你招招手,它还会向你摇尾巴。”
所以,喂狗也不会是白喂的。
唐嫃:“……”
传闻中孤绝料峭的恭亲王居然这么能怼的么!
唐嫃捶桌板,“跑题了。”
花富贵笑眯了眼睛。
可不就是跑题了么,主子这是故意的呀。
适才吃饭时,三小姐一直郁郁不乐,胃口明显没以前好了,主子可都看在眼里呢。
这不,三小姐的眼底的郁郁之色,不已经消散了一大半了么?
嘿嘿!
谢知渊喝了两口水,润了润嗓子,“不是说太夫人要带你们姐妹几个去城外的庄子里玩?”
正午的阳光越来越烈,晒得春风都更暖和了。
清风从窗外进来,拂过她的面颊,暖洋洋的,舒服得不得了。
唐嫃渐渐放松下来,像个吃饱喝足的小猫儿似的,窝在一只大靠枕里,舒服得轻轻喟叹一声,“已经定下来了,后天就去,等到了下旬,再回来,参加月底春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