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粒吓一跳,赶紧扶着唐嫃站起来,只是一时之间,不知该往哪里去,“劳烦公公给安排一间客房。”
不管是外院客房还是内宅客房,离得都太远,哪有在眼皮底子下来得放心,谢知渊脱口而出道:“到我屋里休息。”
让唐嫃睡在他的卧室,其实很不妥,上次情况特殊,属于不得已而为之。
不过都已经睡过一次了,再睡一次又有多大区别?
老十七给她的什么酒,这才刚说晕,立刻就烂成一摊泥了。
影零乱,听名字就不是什么正经酒。
给小姑娘这样的酒,什么居心!
没分寸!
花富贵暗自雀跃不已,主子终于开窍了一回,应和道:“咱府里多久没来过客人了,客房都没打扫,又脏又乱,三小姐哪能住客房,还是去主子屋里吧。”
“……”
米粒格外纠结。
可唐嫃的情形实在很不好,已经整个靠在她的身上,稍不注意就要往地上滑了。
花富贵不但没有一点要去安排客房的意思,甚至还主动帮她把唐嫃往谢知渊卧室里搀。
米粒咬咬牙终于还是被迫妥协了。
花朝节那天,恭王爷已经吃过一次亏了,总该有些经验的,万一小姐狂性大发,恭王爷应当能避得开吧。
唐嫃虽然脑袋晕得不行,但是意识还是在的,躺在整洁的大床上,舒服地哼了哼,一根手指头也不想动了。
谢知渊和米粒见状,各自都松了口气。
没有闹,简直万幸。
吩咐米粒和花富贵好好照顾唐嫃,谢知渊便离开重明院往书房去了。
看着渐渐睡过去没有动静的唐嫃,还有谢知渊潇洒离去不回头的背影,满怀期待等了许久的事情没有发生,花富贵简直是欲哭无泪撕心裂肺。
说好的酒后乱性呢!
多好的机会,这就完事了?
谢知渊拿了本书坐在书案后,翻了两页随手扔到了一旁,总感觉有些心神不宁。
到内室软榻上躺了一会,才闭上眼,陆岩满头大汗的进来了,“主子,三小姐爬到屋顶上去了!”
谢知渊一惊,都晕成那样了爬上屋顶,掉下来还不得摔死,一下子就坐了起来,“还不赶紧把人弄下来!”
“三小姐醉得太厉害了,在屋顶上窜来窜去,摇摇晃晃,仿佛随时要掉下来,大家都不敢贸然上去,怕惊着三小姐,弄巧成拙……”
都已经准备好了,全方位守着呢。
只要三小姐一掉下来,他们肯定能接住人,保证不伤分毫。
可这不是还没掉下来么。
被谢知渊锋利的眼神一扫,陆岩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子,顺着脸颊滚落进衣领子里。
他、他只是来禀事的……――
谢知渊大步流星的赶到了重明院,远远就看到了屋顶上娇小的身影,小东西兴奋得不知在吆喝些什么,手舞足蹈的踩在瓦片上窜来窜去。
趔趔趄趄,随时会身子一歪,就掉下去。
花富贵干什么吃的,连人都看不住,竟然让她爬那么高!
谢知渊满目寒霜,衣袍猎猎生风,脚步更快了几分。
顿时,陆岩连大气都不敢喘了,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顺便为花公公点蜡。
说起来花公公也真是冤枉。
就唐三小姐那身手和突然闹腾起来的劲儿,别说花公公和米粒摁不住,就算是让影卫中那帮身手一流的兄弟们来,都不一定能按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