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这情不是那么容易求的,是以唐嫃并不觉得气馁,再接再厉就是了。
“我知道犯错理当受罚,可是这惩罚委实太狠了,花公公年老体虚,承受不住的,而且您没看见,花公公那副光景,都快虚脱了!”
“不论花公公犯了多大的错,也算是罚得差不多了,恭王叔叔,看在花公公侍候您这么多年,一直忠心耿耿勤勤恳恳的份儿上,您就大发慈悲,宽宥了花公公这一回吧。”
要不是看在花富贵侍候了他这么多年,一直忠心耿耿勤勤恳恳的份上,早就被一刀砍死然后丢出去喂了狗,如今不过是罚扫三天茅厕,狠什么很,小孩子家的尽会小题大做。
谢知渊不为所动,语气冷淡的道:“我不慈悲。”
一出口就把所有可能堵死,唐嫃无奈,叹了口气,不得不考虑换个战略了。
但是她能有什么战略呢?面对的人是恭亲王哎,她简直束手无策好吗。
唉,歇会儿再说。
于是就见她提着裙摆踢掉鞋子,跑到谢知渊对面盘腿坐下,还反客为主的对外面喊了一声:“来人,上茶,上点心。”
谢知渊看了一下午的书,有几分倦意,抬起手正要揉眉心,见到唐嫃的举止言行,动作猛地一顿,“你干什么?”
大概是恭王爷气场太过骇人,唐嫃竟觉得有几分气虚,于是将胳膊支在案几上,没什么气力的撑着小脑袋,“我思考一下人生。”
陆岩将准备好的茶点送了进去,正要退下之际,头顶上就传来他们家主子冷冽的声音,“送客。”
“……”
这样多不好,人家唐三小姐才坐下,太不近人情了。
收到自家主子极具威慑力的眼风,陆岩遍体凉透,不得不违着心意转向唐嫃,无可奈何的道了句,“唐三小姐,请吧。”
唐嫃:“……”
哪能就这么走了,尽管来之前就做好了无功而返的心理准备,但是她还想再坚持一下。
唐嫃打定主意听而不闻视而不见,捏着精致香软的点心一点点往嘴里塞,觉得口干了便拿起茶碗喝口茶,从容悠然的模样仿佛身在自己房中,全然不去理会谢知渊主仆两个。
陆岩虽然不敢在面上表现出什么来,却止不住在心里头对唐嫃竖起了大拇指,今日若换成别人,在他们家主子如此威压之下,早就不知逃之夭夭几回了,唐三小姐不愧是唐相大人的闺女,有种。
是能挑得起恭亲王妃这个大任的人!
谢知渊目光凉凉的,看着唐嫃塞得鼓鼓的两腮,眉头皱了一下,“不是要思考人生?”
唐嫃才忧愁了不过一瞬间,见到点吃食便风流云散,“吃饱了才有力气思考。”
虽然这些点心比不上花富贵亲手做的,好歹也是出自恭亲王府大厨的手笔,恭亲王府大厨的手艺自然是百里挑一的,又岂是唐嫃这等吃货能够抗拒得了的。
谢知渊目光落在面前的案几上,看了眼几乎快空了的碟子,慢慢悠悠道:“你莫不是打算赖在我这里,我一日不收回对花富贵的惩罚,你便一日不走了,以此来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