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春晖堂这会儿都炸锅了!”
“那个古二少爷也忒不是东西了!今儿可是咱太夫人六十大寿,早不私奔晚不私奔偏偏选在这会儿,这不是成心吗?”
两个贴身服侍的婢女很是气恼,一边碎碎叨叨,一边赶紧给唐嫃梳洗穿戴,手脚十分麻利。
“二小姐正往春晖堂去了,小姐您也赶紧……”
唐嫃箭一般窜了出去,米粒和米香赶紧跟上。
出了门,被二月清晨的小凉风迎面一吹,唐嫃的脑子稍微清醒了点,脚步匆匆裙裾翻飞,“你们刚才说的古二少爷是谁?他携妓私奔怎么了,祖母生什么气?”这称呼怎么那么耳熟咧。
“古侯府的二少爷啊。”
“您的未婚夫。”
咔嚓——
唐嫃从台阶上一头栽下去。
古远征!她那素未谋面的未婚夫婿。
唐嫃急匆匆奔进春晖堂,正好赶上唐太夫人醒过来,一屋子的人正叫祖母的叫祖母,叫母亲的叫母亲,叫太夫人的叫太夫人,乱哄哄一片,连她进屋了也没人发现。
“祖母是急火攻心才突然不省人事,幸好平日里常常锻炼身子骨健朗,没有大碍。”相较之下坐在床边的唐妤最是从容,她收拾好针具便起身退到一旁,将床边的位置让给婶母朱氏和大小姐唐婠。
朱氏母女俩合力将太夫人扶坐起来,又在太夫人腰后垫上靠枕,唐婠服侍太夫人喝了半杯水,“祖母您可要当心身子,什么事都不如您的身子要紧!”
“婠丫头说得对,您的身体才是顶顶要紧的,您这一晕倒,可把我们的大家都吓坏了。”朱氏说着,欣慰的看眼唐妤,“妤丫头这些年跟着秦老爷子,真是习了一手好医术,这回多亏了妤丫头。”
“我们唐家的姑娘自然个个都是好的。”大夫人是打心眼里这么觉得。
可恶古家那混小子,竟然瞧不上。
想起昏倒前听说的事情,太夫人心里仍然气怒难消,闭上眼深呼了好几口气,堵在胸口的那团火非但没消,反而越烧越旺,不由地恨恨地锤了两下床板,“混账东西,到底是谁给他的胆子!”
“祖母!”唐婠吓一跳,赶紧握住太夫人的手,一面吹一面揉,“您仔细着身子。”
唐家大少爷唐颂抢上前去,半蹲半跪在太夫人面前,语气急切道:“无论是谁给他的胆子,也不值得您这么动气,您要是气坏了身子,让孙儿上哪哭去?凡事不还有孙儿和二叔呢吗,总不会叫三妹凭白受了委屈,更不会叫人就这么欺到咱们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