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惟用了力握了下拳头:“耶!”
“阿惟?”奉黎推门而入,看着在床上打滚的少年好奇道,“是发生什么好事了吗?”
靳惟停下翻腾看向门口,脸庞因为兴奋而微微泛红。他自然不能说系统的事,便回道:“陛下罚我再在冷宫反省三个月,我可以不用搬走了!”
“阿惟很高兴?”奉黎望着少年,眼中闪烁着不知名的光彩。
“当然。”靳惟嘴快地回答道。
小孩抿了抿嘴:“我也很高兴。”
靳惟心里突了一下,瞬间想到了那些写着他名字的纸,整个人都别扭了起来:他刚刚是不是又做什么容易被误会的事?
屋里的气氛跟着变得奇怪起来。
奉黎是个何等敏感的孩子,他四处瞄了瞄,又问道:“阿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呃,刚回来没一阵。”靳惟心虚地撒了慌。他怕小孩察觉到什么,立刻换了个话题,“那个,小菠萝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我想多练习一会。”奉黎做了个拉弓的姿势,“快秋猎了。”
“秋猎?”靳惟仰着下巴,努力回忆着大纲里关于这部分的剧情。
奉黎以为少年不懂,解释道:“皇室每年秋季都会去猎场围猎,拔得头筹的人会有奖励。”
“我听说,今年的奖品是留魂木。”
“我想要它。”
靳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你说奖品是什么?”
“留魂木,怎么了?阿惟也想要吗?”小孩没想到少年的反应这么大。
奉黎想夺这味稀有药材原因很简单。奉湛自从监国后,对皇位的渴求愈发明显。
虽然不论是他、奉钰、甚至是还未长大的老八,目前都没有与奉湛争夺的条件,但依着二皇子的个性,日后能不能容下他们,很难下定论。
尤其是,他永远不可能像奉钰那样摇尾乞怜。
若有了些稀罕又有用的东西,既可以傍身,又能拿来做交易,无疑多了份保障。
“呃……”靳惟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他何止想要,他恨不得立刻去偷来,那是他救命的东西啊!
奉黎闻言一把握住少年的手,眼神炽热地注视着他:“我要是赢了,就把它送给阿惟!”
不知道是不是小孩的目光太亮了,靳惟居然老脸一红。他眼神漂移,故意破坏气氛道:“说不定是我自己赢到了呢。”
小孩盯着那一抹红晕,默默收回了手:“嗯,毕竟阿惟很厉害。不过,狩猎也要看运气的。”
说完,蹭了蹭额头的汗,离开了房间:“我先去冲个澡。”
靳惟搓了搓手背,只觉得皮肤上全是小孩略显霸道的温度。
他拍拍自己的脸颊:“冷静冷静,那就是个上初一的小屁孩,懂个屁的感情。肯定是因为我对他好,误把依恋之情当成了爱情。”
“只要他长大了,接触的人多了,就能分辨清楚的。”
成功说服自己的少年终于觉得乱糟糟的脑子回来了,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考虑。
他要琢磨第一件事就是留魂木。
这药材的名字一听就是靳惟胡诌的,它的用处很简单,用来治疗他身上的蛊毒。
靳惟之前就找阿耶娜诊断过,对方给出的药材中留魂木是不可替代的,所以他才一直拖着没有治疗。
原因很简单,他现在拿不到留魂木。
他本以为是这样。
原文里,“靳惟”蛊毒爆发,变成废人,被抓入天牢。靳行远的旧部为了救他,搭了十几条人命进去。
“靳惟”脱身后,为逃避追捕,四处流浪成了乞丐。
有一次他为了帮一个险些遭到侮辱的姑娘,被流氓们打了一顿丢下山谷,差点丧命。
是那个姑娘摸黑连夜将他捡了回去,细心照料,而留魂木就是姑娘家传的宝贝。
姑娘的爷爷是个隐居的大夫,用留魂木治好了“靳惟”。
接下来的剧情便是狗血的行踪暴露,连累老人身亡。大夫临死前托孤,“靳惟”和姑娘结伴,向皇家发起了报复。
对,这姑娘就是“靳惟”喜欢的,后来尸骨无存的那位。
可现在,留魂木居然成了皇宫秋猎的奖品?
靳惟想半天,觉得只有一种解释:因为他不是主角了,所以他的机缘自然也是别人的了。
要确认这个猜想有一个特别简单办法,就是秋猎的时候,他拼尽全力去争。以他现在的本事,如果依旧拿不到留魂木,就极有可能是真的。
少年起身走到门边,双手环胸斜倚着门框,望着用井水冲凉的奉黎:那到时候,他也许还真得靠小孩拿这救命的留魂木了。
不过,比起这件事,靳惟更忧心另外一件:秋猎的原剧情中,奉湛试图刺杀燕帝失败,但屎盆子却扣到了将军府身上。
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却足以让奉朝章起了杀心,这也是将军府湮灭的开始。
他该怎么改变这段剧情?是不是可以借此给周芙雪挖个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