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惟此时此刻的心情别提有多哔了狗了。
自己费尽心机、拼死拼活改的剧情,还不如当初无意中救下奉翊带来的收获大。
就跟你写文。辛辛苦苦搞人设整大纲查资料写的,结果还没有随手瞎几把写的收藏多、收益高。
想想就让人窒息。
“小惟,你和迟青都收拾收拾,大概明天就启程回京了。”
靳惟回神,点了点头:“好。”
“路上要是身体不舒服,就跟你陈叔叔说。”
“那爹你呢?”
“我已经上书皇上,请求驻守扶风郡了。”
靳行远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照顾你娘。”
男人沉默了片刻,抬眼望着少年,郑重道:“小惟,给爹三年时间,爹一定有办法护你们母子安全。”
“就是,这几年要委屈你了。”
靳惟第一次觉得,和这个便宜爹像是心灵相通一般,他瞬间明白了靳行远话中的未尽之意。
只要苏赫巴鲁这个强敌在一日,燕帝动将军府就得好好掂量掂量,这便为靳行远争取到了更多的时间。
而送靳惟回去,则是为了打消皇帝的疑心,有几分质子的意思。
他认为自己掌握着靳行远的命脉,对方必然不敢轻举妄动,这样也多少会让燕帝忽略远在边城的靳家军的动作。
至于他爹指的委屈,多半是“靳惟”入宫的事情。不过靳惟本人完全不排斥入宫,甚至希望燕帝的圣旨快点来。
他的小菠萝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陈副将离开时,带走了近一半的兵力。一来,守城本就不需要那么多人,苏赫巴鲁又元气大伤,一时半会翻不出什么花来;二来,战事结束朝廷就不会继续派粮草了,扶风郡需要重建,光凭他们自己难以支撑如此庞大的军队。
靳家军抵达京城的那一天,百姓们夹道欢迎,欢呼雀跃,还有年轻貌美的姑娘往队伍里丢花丢帕子,那场面是相当隆重。
迟青被一束花砸了满怀,美得嘴都要咧到耳后根。
他迫不及待地要跟靳惟嘚瑟,一扭头就看到好友身上快挂成许愿树了,眼角还青了一块。
迟青指了指自己的眼角:“你,这是怎么了?”
靳惟一脸生无可恋:“有人扔了个瓜。”
“还是吃了一半的。”
迟青同情地笑出了声。
“哎,旭文。”靳惟眼尖,一下看到了站在人群中摇着折扇的盛旭文。
迟青凑上前:“在哪在哪呢?”
“那边,那个穿着蓝色大褂的后面。”
迟青看到后,立刻兴奋地挥起手。盛旭文合上扇子,指了指聚福楼的方向道:“我在那等你们。”
虽然他的声音被人群盖了过去,但靳惟二人还是“听”明白,冲着盛旭文比划了个知道了的手势。
军队打胜仗凯旋,做皇帝肯定要表示一下。一群人集合在太和门,燕帝先是敬了众人三杯酒,然后慷慨陈词,叽哩哇啦讲了堆废话,最后再论功行赏。
硬是折腾了一个半时辰才结束。
当然,最后这项跟靳惟无关。靳行远压根没报他入敌营杀军师烧粮草的事。他本人倒是无所谓,甚至还有一种“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暗爽。
解散后,靳惟和迟青一路飞奔跑到聚福楼。盛旭文坐在雅间,点了一桌子贵的要命的酒菜,笑眯眯地看着他们进来:“这顿给你们接风洗尘,够吗?”
“够了够了。”迟青坐下来,立刻夹了一筷子五花肉塞进嘴里,“啊,这熟悉的味道。”
靳惟看着盛旭文。
他们上一次见面,还是余秋蓉表白的时候。收场吧,不是说非常糟糕,但肯定也和“好”字没关系。
要不盛旭文不会躲着不见。
靳惟回来的路上就在琢磨怎么打破和盛旭文这尴尬的场面,挽回他们的友情,没想到对方先伸出了手。
“放心吧,你不是我的菜。”
盛旭文疑惑地歪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