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枚钢铁直男,盛旭文万万没想到有天自己会被男人喜欢。
因为是直男,所以有些难以接受,
因为是朋友,也不会觉得很讨厌;
因为是情敌,还莫名有点点暗爽。
那是种怎样诡异的感觉,让一向从容淡定的太尉公子,连屎遁都用出来了,简直是落荒而逃。
“公、公子?”沉稳如如意,也被吓得话说不利索了,“你、你……”
她该怎么和老爷夫人交待?!
“什么?”靳惟无辜的眨眨眼,“我只是想告诉旭文,在我心里他这个朋友比余姑娘重要。”
如意能以这个年纪当上大丫鬟,自然有其通透之处。她稍稍思索,便将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
只是,虽然她能理解自家公子不愿意为余姑娘与盛公子起矛盾,但这处理的方法,是不是有点……过于狂放不羁了。
毕竟在南燕,就算分桃断袖挂着“雅癖”的称号,在大多数人眼中,还是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该不会是之前生病把脑子烧坏了吧?如意忧心地想着。
只有全程在状态外的迟青真心实意的遗憾道:“旭文的肚子闹得也太不是时候了。”
“没事,下次再约嘛。”靳惟心情愉悦的安慰道。
迟青想了想道:“如果不带旭文,那我们换个地方玩吧。”
“啊,换哪?”
迟青用手肘捣了捣他,挤眉弄眼道:“你懂的,走呗。”
靳惟无声地呐喊道:我不懂啊!
靳惟跟在迟青身后,眼瞅着他们往郊外越走越远,顿时脑补了诸多不良场所,并且不停设想自己要怎么装作熟门熟路,才不会露出破绽。
然后,他们停在了演武场前。
“我们俩好久没练练了,打一场?”迟青拿起长枪,咧着嘴笑道。
靳惟:“……”
迟卫正在院里砍柴,一抬头就看到儿子哆嗦着手脚走了进来,奇怪道:“你不是和小公子他们去吃饭吗?咋搞成这样”
迟青扶着腰道:“旭文有事,没去。”
迟卫更加奇怪:“那你做啥去了?”
“我和阿惟去演武场玩了一会,”迟青哭丧着脸道,“也不知道他吃错了啥药,下手那么狠,一点情面都不讲。”
“怎么说话的,小公子是你能乱讲的吗!”迟卫训斥道,“技不如人,活该!”
“是是是,我嘴欠。”迟青麻利认错,随即感叹道,“话说回来,阿惟真是厉害,明明因为生病好久没操练了,但今天打起来,感觉比之前还要强。”
“既然天赋比不上,还不自己加练去!”迟卫抬腿踹了儿子一脚,“要不以后小公子左膀右臂的位置,你好意思要!”
迟青揉了揉屁股:“我时常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
“这话要是让你娘听到,仔细你的皮!”迟青一斧头劈下去,木头应声断成两截。
迟青嬉皮笑脸地溜回了房间。
靳惟出了一身汗,泡完澡后,觉得心情也跟着舒爽起来。
“公子准备休息了?”如意一边擦拭头发一边问道。
“嗯,有点累了。”靳惟打了个哈欠,“对了,如意,你知道那种圆圆的,表面凹凸不平,大概小指头大小的糖叫什么吗?在哪里可以买?”
如意想了想:“公子说的是安平糖吧。”
“安平糖?”
如意道:“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京城里大一点的蜜饯或者点心铺子都能买到。”
少年歪着头:“安平糖啊——”
靳惟捏着小小的白色糖果,对着天空眯眼望了望,塞进嘴里:“好像是这个味道。”
他悄悄走到个没人的角落,做了几个深呼吸后,一咬牙对着墙角踢了过去。
“嗷——”靳惟扶着墙蹲了下来,嘴里的糖嚼得嘎嘣响,也没觉得疼痛有减轻分毫。
“难道是,每家的安平糖做法有区别?”少年一瘸一拐走出巷子,正嘀咕着一道身影挡在了他面前。
靳惟抬头,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摩洛伽……”他愣了愣,“王子?”
年轻的异族王子微笑道:“真巧啊,靳公子。”
“啊,是。”靳惟心中讶异。
他记得书里摩洛伽虽然是以质子的身份来南燕,但没两天也被皇帝收进了后宫,挂了个侍君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