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家中坐,事从皇宫来。
裕帝不仅把春试的事情交给了君无殇,连查引盐使这事儿也让他去办。
不知道的还以为裕帝这是有多器重未来的太子呢,其实他就是故意的,想借此挫挫他的锐气,让他知道朝政的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样简单。
王府。
欧阳偆挠头,有些歉意:“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皇上他竟然会将这件事情推给你,是我考虑不周。”
本来春试就够君无殇忙的了,再来这件事情,他就是有三头六臂,也不够他忙活的。
君无殇说:“你不必觉得抱歉,没有你,这事儿早晚也会落我头上来。”
欧阳偆自己心里也明白,就是觉得过不去罢了。
“那现在这差事都已经交给你了,你打算从何处着手呢?这事儿可不小,如果真的深究下去,只怕会震动整个朝堂。”
欧阳偆做事认真,一丝不苟。凡事都要求个明白,他直觉这件事那有情况,可是裕帝却始终不肯深查。如今他将这个烫手山芋扔给了君无殇,不知道君无殇又要如何处理了。
君无殇问:“你先仔细跟我讲讲从头到尾究竟是怎么回事,等我先理清楚头绪再说。”
“事情是这样的,一个月之前引盐使赵封奉命押送官盐去洛州,可是途径幽河的时候却遇到土匪打劫。将船上所有的盐还有随行官员全部都劫走了,只有一名官差冒死逃出来了,其余人至今没有任何下落。所以我觉得事有蹊跷,必须彻查。”
这事儿是有不对劲儿的地方。
君无殇摩挲着指腹,陷入了沉思中:“按理来说,引盐使的押送路线都是保密的,除了自己人,可没有人知道。”
“是。就是因为这样,所以这里面才有问题。那个逃出来的官差传回来消息说,那帮土匪根本就是一早在他们必经之路上埋伏好的,这要不是事先得到的消息,怎么会那么巧合。”
走私盐本来就是重罪,做这些买卖的人恨不得把自己的尾巴都藏好,生怕被官府拿到了把柄。哪里会有人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敢去劫官家的东西。
不怕别的,就怕这里面有人跟朝廷牵扯着,如果不把这些人连根拔起的话,有一就有二,后患无穷。
“你目前有什么线索吗?”
欧阳偆点头:“据说在出发的前一天赵封曾漏夜前往一处酒楼,跟朋友叙旧。至于他那个朋友是谁不知道,但是我怀疑消息就是从这儿流出去的。”
毕竟押送路线图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接触到的。
君无殇说:“哪个酒楼?我让人好好查查。”
“叫春风楼。”欧阳偆说完后,脸上露出了一丝担忧的神情。
君无殇冷道:“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不要摆出那副表情。”
一个大老爷们儿这样看着自己,真的挺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