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聂舒在拍摄第二部纪录片时,再次找到云野帮忙。
他说:“这次我们去南北极,介绍一下全球变暖带来的影响,和海洋垃圾污染导致海洋生物生活的艰难——”
云野:“挂了。”
“等等等等!我自费好吧,不需要你用超能力瞬移!”聂舒忙道,“兄弟我有钱!”
云野冷哼声。
想要瞬移也没用,他的能力只对苏絮生效。
见云野还是没答应,聂舒又道:“你想想,你们虽然领证了,但短时间内都没法办婚礼,多可惜是不是?不如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蜜月,去南北极,看看北极熊北极狼北极狐什么的,来一场精彩刺激的纪录片探险之旅,多么的有意义,保证一生难忘啊!”
云野听的额角狠抽,“我度蜜月带上你干什么?”
兄弟有没有点眼力见?
聂舒却答的理直气壮:“我是摄影师,我负责拍啊!”
云野:“……”
“让你拍?海下一千米或者陆地冰层,娇娇虎鲸海豚北极熊哪个不比你更能拍?”云野说,“我放只企鹅在那都能海陆双拍。”
聂舒听得差点没气的昏过去。
“能比吗?那能比吗?!”聂舒咆哮道,“我能航拍娇娇跟北极熊会吗?!”
云野:“海鸟不比你无人机更会?”
聂舒气得挂断了通话。
但他并没有就此被打击到,聂舒用一个晚上的时间说服了谭之行跟老板,随他一同出征参与拍摄,誓要再创新高。
聂舒:“兄弟们,有钱大家一起赚,各自分三成,最后一成捐掉,可以吧?”
于是成交。
等聂舒搞定拍摄备案之后,把苏絮跟云野叫来老板的饭馆参加出征宴。
聂舒说:“这次一定行!”
云野翻了个白眼,跟他碰杯,艰难地维持这段脆弱的友谊。
苏絮却好奇地打量着忙里忙外端菜的年轻女孩,问谭之行:“这姑娘谁呀?”
“服务员。”谭之行说,“新招的。”
云野听后朝老板看去:“你这抠门鬼舍得招人帮忙?”
老板嘴里咬着烟,没点,含糊说道:“我拒绝过,她说要来实习,提前积攒经验。”
一桌人看着他,眼里写满了这你都信几个大字。
老板耸肩:“我把工资压到六块她也要来。”
聂舒:“一天六块?!”
老板:“你做梦呢,当然是一个月。”
“不要脸!”聂舒批评道。
老板神色淡漠:“赶也赶不走,就随她去。”
事实上他哪里是招了个服务员,完全是招了个祖宗。
饭不会做,菜不会切,洗个盘子都可能碎上三五个,装个猫粮还能摔一跤到膝盖破皮出血——眼前看着她端菜急匆匆地上来都怕她摔上一跤把一盘酱汁洒苏絮身上。
除了这些,他还得负责这姑娘的一日三餐,偶尔还得借她一楼当避难所和学习室。
老板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
等小姑娘放下菜盘回后厨,聂舒才问:“她图什么啊?”
苏絮眼巴巴地看向靠墙站着的老板说:“图老板长得帅啊。”
云野:“?”
苏絮:“还心地善良!”
谭之行不咸不淡地说:“他以前混过的。”
苏絮:“……”
“这、这不改邪归正了吗?”苏絮硬着头皮道,“而且还有猫,大多数女孩子都拒绝不了毛茸茸的小动物。”
说到猫,老板不由眯了下眼。
为什么会认识这姑娘,是因为某天晚上大橘跑回来说:“有个小姑娘在后边条街被人揍了!三打一,老板快救救她!”
老板说:“报警吧。”
大橘炸毛嘶吼:“警察要是听得懂我还用来找你吗?!”
老板:“……”
看着咬紧他裤腿不放的大橘,老板去了。
这一救,便给自己救了个小祖宗。
晚上送走了好友们,老板跟阿彩说:“我明天要出趟远门,店不开了。”
阿彩点着头,站在昏黄的光影下,跟他比起来娇小的像只猫,任人宰割的弱小。
老板皱眉,气势一沉,这只猫就吓到怂了,绞尽脑汁后低低地说了句:“那、那老板你什么时候回来?”
老板:“最快半年。”
阿彩愣了愣,没想到要这么久。
“你有地方去吗?”老板说,“今晚赶紧联系。”
阿彩有些无措,拧紧了眉。
一直到老板上楼,她都没想到能去的地方。翌日,老板背着包下楼,跟一夜没睡的阿彩大眼瞪小眼。
“我送送你?”阿彩也收拾好了东西,背着包,整个人缩在大大的卫衣里。
老板不动声色地打量她,问:“找到地方了吗?”
阿彩摇着头,低声说:“我会继续找的。”
老板看她,心想算了,自己改邪归正,救她就当行善积德。
于是老板鸽了这次远行。
聂舒上机后还在跟谭之行骂骂咧咧:“见色忘义!见色忘义!见色忘义!”
因为老板成了鸽子,聂舒跟云野哭诉帮忙,被云野无情拒绝:“我度蜜月,没空。”
两人是去年结的婚,但那年苏絮忙着对付老夫人接手苏氏集团,拍的第二部电影又爆火出圈,口碑票房双丰收,事业蒸蒸日上,红的发紫。
苏絮当时特别忙。
忙着稳固事业,到今年上半年结束才终于能歇会。
苏絮向老夫人证明了自己,不用靠娄傲或者别人,她苏絮就能稳住集团的未来。
到底还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用心教导过的孩子,而她依旧是那么优秀,没让她失望。
于是老夫人放手,全权交给了苏絮。
如今闲下来后,苏絮就只想跟云野呆一块,她跟赵恒说了今年什么合作都不接。
小花生下的三只幼崽已经长大了许多,褪去杂毛,全身线条优美,大长腿迈步在草原平地上,迎着晚霞的光芒朝远处看去。
兄弟三友爱互助,一起休息玩耍捕猎。
它们曾被塞伦盖蒂的猎豹保护基地人员观测过,因为弟弟是罕见的王猎豹。保护基地人员给兄弟三人取了名字,奇奇怪怪的英文名,云野很是嫌弃。
小花在溪边饮水,站在它身旁的苏絮弯腰伸手摸了摸它的背脊,柔软的触感让人爱不释手。
苏絮蹲下身看它,光线与微风混杂着,微尖的耳朵动了动,抬首时眼里盈满了浓郁的色彩,黑色的泪纹最是让人惊艳。
苏絮日常感叹小花真漂亮。
见小花要走,苏絮伸手挠了挠它的下巴,“注意安全,别受伤了啊。”
受伤大概率伴随着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