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等等奴才啊,雨这么大,淋湿了龙体受寒就不好了啊!”
皇上走了,雨就停了。夜,已过三更又过了五更,秀秀再也没有意识。太后不顾奴才们的劝说执意在寝室陪着秀秀,秀秀一刻没醒来她就一刻不得安心,太医说了秀秀被打出了内伤一定要让她尽快喝下药,而且也担心她会发烧。
天亮了,李全子一直跪在圣康宫,跪了一整晚,已不是等着保不住《春花母女图》的惩罚,而是将江姑娘打成了重伤。
“李全子公公,你的眼睛长哪了?长屁股上去了吗?哈?……”
安公公站在他徒弟李全子面前,俯身细看他的眼看了好一会,当作看不到,问话十分讽刺,最后一个字的语气拖得很长。
李全子更是缩下身子,跪得双腿早已麻木了,安公公站直身,接着严厉斥骂:
“江姑娘长得跟公主如此像,你都不会慎行一下吗?你这是给你师父我找难题!
太后现在不顾凤体地照顾江姑娘,还顾不着惩处咱们这些奴才。
太后总会问起罪来,你说你该怎么办?我安德忠又该怎么办?”
“师父,小徒也是心急太后的《春花母女图》啊,而且小徒七年前承蒙师父厚爱才进了宫,小徒不曾见过公主啊……”
李全子真是欲哭无泪。
“你没见过公主,那你看了太后的画就没点记性吗?眼盲了?还是眼睛真长屁股上了?”
“师父,金沙公主尊贵无比,小徒又怎敢窥视公主的尊容,小徒都不曾敢多看一眼啊……”
“你竟还在为自己辩解,你怎么不去找太后辩解呢?你以后不要再喊我师父,我再也没你这个徒弟,闯了如此大祸千万别牵连了我!”
“师…安公公,请您向太后替奴才求求情,替奴才说几句好话,奴才已将各王公大臣家的千金淑女登记造册,办得妥妥的,就等着太后回来呈给太后给皇上选妃啊。”
李全子给师父连磕头,安公公又俯身下去,眯着眼说:
“你倒还想着邀功,想想你该怎么给太后给江姑娘请罪吧!杖打江姑娘的那两名侍卫已自行领了板子,难道你在这跪着就能了事吗?跪又不见你昨晚跪在大雨之中,跪在这屋檐下,算什么?”
安公公嫌弃的语气,觉得他太没骨气,太监就是太监。
“安公公,奴才不能领板子啊,奴才还要将功赎罪,好好伺候江姑娘呢。也还好江姑娘长得跟公主像,要不奴才因为太后的画被毁,就是死命一条啊。”
李全子跪着思来想去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现在的情况好上一些,尚可以将功补过。
“你是打着想做江姑娘近身太监的算盘吗?做人做事倒挺会做,就是眼拙,还倒霉,这次咱家可救不了你,你自己自救吧!”
安公公甩下袖子走了,再也没眼看这眼拙还倒霉的李全子。
李全子只好找来两手下,自个趴在长椅上领板子。
“啊!啊!啊!”
打得没那么重,他却叫得大声,意思意思一下领个二十板就算了,真打算自荐做江姑娘的近身太监。这宫中的主,除了皇上、太后、灵贵妃,就是太后要宠上天的江姑娘了,他的算盘打得非常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