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苌立马止住哭声，抬起手抹掉眼泪，冲着回过头的尚天嬉皮笑脸。
“女人真是矛盾，好面子不想被朋友自己的窘境，却又可以当着那么多的人面哭得稀里哗啦，哎。”
杜苌笑笑不说话。
“我还要在这里呆一周。”
“没事，我也不想回去，你呆一个月我都乐意。”
“行吧。”
尚天松口答应。
好像只要跟尚天单独在一起，杜苌就会完全忘记之前的三角关系，哪怕一天下来，帮他提提水，背一背画袋，跑腿去买水或是零食，都挺开心的。
而且更多的时候，她都是看着远景，近景，盯着尚天从打形、上色、刻画细节、渲染……才知道，原来看人画画是一件这么有趣的事。
从清晨看初阳冉冉上升，到傍晚瞧夕阳西下，杜苌恍然间想起来，这么多年以来，自己从未像这几天，去打量抬头可望的蓝天，低头可见的大地。
貌似永远都是注意自己那个圈子，吃喝拉撒睡，喜怒哀乐。
“我错过了太多美妙的东西。”
杜苌忽然说。
尚天停住画笔，扭头盯着口嘴里喊着枫树叶的杜苌，“你到底想说什么？”
“尚天，你之前经常会这样出来写生吗？”
“嗯，在国外的时候就经常找块地方画画，平常也会在街头给人画速写，或者是那种特别夸张的卡通头像。”
杜苌眼里闪着光芒，“能帮我画一幅吗？”
尚天伸出手：“给钱。”
“你！”
“你什么你，本大爷从来不给人免费画画。”
杜苌气哼哼偏过头，“那可可呢？”
“可可是例外，你不是，你要是想让我给你画，拿钱出来，也不贵，一百块一张。”
杜苌气得胃都开始疼了，站起来指着尚天的鼻子，“你凭什么就坑我一个人！尚天你别那么幼稚行不行！”
“我怎么坑你了，你去照镜子看看，玩了几天啊，脸都大了一圈，疤痕还在了，丑死了。”
“你说什么？”
“你要有自知之明……”
“尚天你真够讨厌的，我再也不要跟你说话了！”
杜苌是真生气了，故意踢翻尚天的折叠式水桶，草地被浑浊的颜料水打湿。
没等尚天起身，有人过来提醒他赶紧把颜料水打理干净，别流进小河里面污染了水。
这时候，杜苌满肚子的火气，直冲横撞的跑进他和尚天住的小旅社，咣当一声推开门，只要是尚天的东西，全都被扔在地上。
就这样，她心里还不痛快，提溜起尚天宝贝的包，刚要丢到窗外。
好巧不巧，手机铃声响起。
杜苌犹豫了几秒，耳畔铃声还在，她拉开包的拉链，拿出尚天的手机，看见“陆空”两个字，她冷哼一声，接听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