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就要亮了。以往白天那人面虺都不会?出现,张洁彩她们也肉眼地懈怠了。
眼看她头都要耷拉下?去,族长回来了。
看守宗越的人连忙直起腰。
族长面色不虞,大步地跨回院中。
张洁彩连忙讨好地上前:“族长,发现什么了吗?”
族长看了宗越一眼,“的确找到那人面虺在后山活动的痕迹,但它已经跑了。”
“这也太可惜了。”张洁彩狗腿说道?。
那族长显然不吃她这一套,面色变都没变。
她让张洁彩找几个替代她们看守后,就大步踏进房一副要休息的模样。
就在这时,蛊师寨的寨前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声,没一会?儿就一个蛊师急匆匆跑来,禀告说:“族长,大事不好了,那人面虺又出现了。这次是白天,吃的还是蛊师。”
族长的脸色慢慢地硬起来。
从黑夜到白天,从蛊师的亲人到蛊师自己,那人面虺的道?行显然越来越高。
再?这样下去,谁能是那人面虺的对手?
族长院里的蛊师面面相觑,有蛊师忍不住抱怨:“那人面虺怎么好端端地缠上我们寨子?”
院子里一阵沉默。
“虽然我对你们蛊师一事相知甚少。”宗越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口茶沫,低着眸,微微一笑说:“但这人面虺既然是蛊师培育,说明这后面有人充当幕后推手。”
张洁彩忍不住冷笑:“你以为这世上只有你是聪明人是吗?这点我们族长当然早就想到。就是查不到任何?幕后黑手的踪迹,我们寨才一直束手就擒,由着那人面虺来去无踪。”
“既然这样。”宗越说,“为什么不反推看看。你们蛊师寨号称南疆第一蛊师汇集地,却查不多任何线索。说明这幕后蛊师,比你们中任何一人都要厉害。”
“这不可能。”张洁彩笃定?说,“这天底下?,不可能有比我们蛊师寨更厉害的故事。”
“哦?”宗越反问,“那位怎么听说,前任族长,也就是现任族长的姐姐,要比你们所有人都厉害?”
“你是在怀疑老族长?”
院子里的蛊师窃窃私语起来。
“她说道?好像有点道理,不会?真是老族长吧?”
“若真是老族长,培育出这么厉害的蛊,还让我们手段用尽都一无所获,也不是不可能。”
“可老族长为什么要报复我们寨啊?我们明明是一家。”
怀疑的目光逐渐落到现任族长身上。大家都怀疑她是为族长之位谋害了老族长,所以才害得老族长报复寨里。
现任族长面色平静地说:“不可能是姐姐。”
大家还是怀疑地看着?她,猜忌她是为了隐瞒真相故意说谎。
毕竟这么多年,老族长下落不明,除了有人听到她临行前念叨的话,谁也不知道她在哪。
迎着众人怀疑的目光,现任族长只能面无表情地说出真相:“今天的事谁都不准说出去。我姐姐她不是失踪,而是潜入血月教?。当今血月教?教?主陆昊天的宠妾绿姬正是我姐姐。”
全场哗然。
“难怪有人说远远地看血月教?教?主的宠妾,相貌和我们前任族长相似。原来不是相似,而是就是。”
“我堂堂南疆女儿,怎么能嫁于人为妾?”
“前任族长这般,实在坠我们蛊师寨威风。”
其他人虽未明说,但也肉眼可见的不满。
“这件事我姐姐自有考虑,大家不必替她忧心。”现任族长平静地说,目光却移到宗越脸上,“我看这位修士你对我们蛊师寨人面虺一事颇有见解,不如这件事交给你查。”
“交给我查?”宗越挑眉。
“没错。”族长心平气和地说,“省得你在这无所事事一心?只想煽风点火。”
这是对刚才宗越的出言不逊心?生不满。
宗越微微一笑:“好啊。”
她站起身,“我还是那句话,既然查不到线索,那不如由果推因看看。我看这些天死的那些村民毫无联系,那幕后之人报复的显然是整个蛊师寨。既然报复的是整个寨子,我就不由得问问族长大人,你们蛊师寨,是不是曾经做过什么极其对不起他人之事,才引得他人疯狂报复。”
族长面色变了变,却很快恢复寻常。
宗越笑笑道?:“毕竟,你们都说了,那幕后蛊师不可能比你们蛊师寨的蛊师修为更高。据在下才疏学浅,知道的能伤到、或者瞒得过比自己修为更高修士的方法只有一种——那就是献祭。不知道你们蛊师界,是不是也是如此?”
全场静默。
片刻后,有蛊师问:“你是说,有蛊师将自己的性命献祭给那条人面虺,它才那般难缠?”
“我只是随意猜测罢了。”宗越说,“毕竟和我对战中,那条人面虺行踪诡异,身体像是被两个灵魂控制。一个野蛮凶狠,全凭野性;另一个却控制聪慧很多。”
居然知道压下?攻势,躲避攻击。
而且那一躲,蛇身明显的不自然。
“没有。”沉默片刻后,现任族长高声道,“我们蛊师寨,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人之事。”
“是吗?”宗越笑道?,随后轻叹一声,“这可就难办了。”
佯装犯愁地忧虑几瞬,抬起眸问现任族长:“族长大人,不知能否让我查阅你们蛊师寨一族的族志和其他书籍,也好方便查找线索?”
“不行!”现任族长断然拒绝,“我们整个蛊师寨,如今就你最为可疑。我限你三日内查出线索,否则就将你当作内应处理。”
“三日啊……族长大人你可真看得起我。”宗越轻叹,面上却并无焦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