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弟子:“宗越仙子刚才说,仙子你跟她提及玄天宗和蓬莱仙宗有联姻之意,不出意外,仙子会和少宗主结为道侣。宗越仙子说,既然如此,她想她还是避嫌为好。”
琼华:“……”宗越我日你**,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还有她自己,她是中了邪吗?居然信宗越的话?
*
两天的时间都用在路上。
因为这次的雪山幻境属于高级秘境,来的大多是元婴期和化神期的弟子。
“仙子,听少宗主说,你也是大乘期,你修炼多少年了?”
大概是因为少宗主和长老都在隔壁飞船,这一船的弟子比较大胆。见宗越不是本门弟子长老,大胆迎上前问道。
宗越看一眼这位被推出来、年龄境界有可能比自己都高的领头弟子,淡淡一笑道:“我记不清晰了,估摸着应该修炼七十年许。”
“七十年?就算仙子你六岁才开始修道,如今也不过七十岁左右。”那弟子算道,眼中闪过一抹歆羡之色,“才七十岁就已大乘期,仙子我真羡慕你。”
“是啊,我都修炼四十多年了,还不过元婴中期呢。”
“那我倒比你好些,但也元婴后期,比不上仙子。”
看宗越好说话,围观的弟子叽叽喳喳八卦起来。
宗越微微一笑,这些名门正派的子弟在化神之前少出山门,倒比外面的修士心思要单纯。
说着说着,他们就聊到谢亦身上,有弟子问谢亦当真五十年就修炼到大乘期吗?
“当然是真的!”领头弟子道,“少宗主小时候我还抱过呢!我记得特别清楚,当时正逢血月之乱,宗主夫人动气早产,被送到我们妙灵峰。我师尊说少宗主怕是活不下来了。没想到我师尊看走眼,少宗主不仅活下来,还变成举世瞩目的天才。五十年大乘,这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成就啊。”
宗越抬眸看了他一眼,“血月之乱?”
领头弟子乐呵呵凑到宗越面前,“是啊是啊,这可是轰动我们中洲的大事。仙子没听说过吗?”
宗越淡淡一笑,“那些年我都跟随师父在西域,近几年才回来。”
领头弟子道:“那我可要和仙子你好好说一说这发生在五十年前轰动整个中洲的大动乱。”
原来五十年前,徘徊于南疆中洲边域的血月教选择攻打血月教旁的转生殿,以扬魔教之威。双方展开一场激烈混战,死伤无数。
玄天宗作为正道之首,自然不会坐视不管。宗主谢颍领号召正道各派人马前往转生殿支援,齐心击退魔教。这场战役以正道大胜而告终。
原本是欢欣鼓舞的喜事。没想到时任血月教教主陆昊空心有不甘,恨众门派多事,竟疯狂派魔修潜入正道后营偷袭。
一时之间,所有前来支援的宗门门主、长老的妻子儿女首当其冲,受到血月教的疯狂暗杀,死伤无数,史称“血月之乱”。
前玄天宗宗主夫人就是在那场刺杀中受伤,受惊早产生下玄天宗少宗主谢亦。
“五十年前……早产……”宗越在心里细细琢磨。
这个数字让她不得不敏感。
“说起来。”领头弟子忽然开口道,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仙子你是不是和我们少宗主是一对?我还是第一次看我们少宗主离女修那么近。少宗主他……应该是喜欢你吧。”
往日少宗主离其他女修,少说也有三步之远。可和这位宗越女修说话时,却只有两步之遥。
“怎么会呢?”宗越淡笑,“这世上除了男女之情,还有其他情愫,比如说救命之恩。我虚长少宗主几十岁,又救过少宗主,或许少宗主是把我当长辈。”
有这么年轻漂亮的长辈吗?再说修士之间,大个几十岁应该也不算什么。
领头弟子心里嘀咕,但在宗越的含笑注视下,他却忽然不敢说。
不知道为什么,这位仙子虽然笑呵呵的,但当她垂眸注视的时候,给人带来的压力真的好大。
难道这就是大乘期散修的威压?
当真是恐怖如斯。
*
下了飞船,宗越一行人和谢亦他们汇合。
“今日天色已晚,还是碧云城休息一夜,明日再前往雪山幻境。”谢亦道。
宗越颔首应允。
正当一行人收好飞行法船,准备入城。
“小心!”谢亦忽然道。
只见一根金色长箭破空而来,伴随飕地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宗越脸颊擦过。
宗越面无表情地转过眸,眼下的脸颊处挂着一道血痕,沁出透亮的血珠。
是天阶上品的金乌宝箭。
目光落到横插泥土半尺有余的羽箭上,宗越冷静分析到。
若不是她躲得快,这根羽箭怕是直直将她的右耳射穿。
“我当是什么阿猫阿狗堵着城门,原来是玄天宗的谢亦啊。”
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传来,一个年轻人骑着一头四翼妖虎飞奔至玄天宗队列前。
他一身紫衣貂袍,长发马尾,右耳戴着一直图腾耳环,虎豹一般的野性由内而外漫出来,看起来比身下妖虎还像野兽。
他微微阖了阖眼皮,漫不经心地道歉道:“不好意思啊,好像一不小心差点把你和那个劳什子蓬莱圣女伤到。”
他垂眸,似乎在居高临下地看向那位差点被他射伤的“圣女”。等目光和宗越相撞,他顿时卧槽一声。
“我爹到底从哪找来的画师,那么不靠谱,能把仙女画成庸脂俗粉。”
他翻身下虎,凑到宗越面前,嬉笑讨好道:“圣女姐姐,不好意思,我这箭射得有点歪,把你伤到了。要不这样,你扇我几下,来。”
他握起宗越的手腕就要往自己脸上扇。
恰好这时候他的随从也赶了过来,见此情形猜到大概发生了什么,却依旧劝道:“少庄主,别胡闹了,哪有让人伤害自己的?我们赔偿就是了。”
少年不听,还脸对着宗越,“来,不客气。”
宗越静静地看着他,轻轻地揩了下脸颊的血珠。
她知道少年是以为她不敢动手,才会这般肆无忌惮。
宗越淡淡笑了下,只听啪地一声,她重重地扇了少年一记巴掌。
宗越平静地看着错愕的少年和他身后拔刀的随后,淡淡道:“不是少庄主让我扇的吗?怎么还拔起刀来?”
少年抹了把红肿的脸,咧嘴笑道:“没错,是我让你扇的。扇的好!你们还不退下。”
他嘴里这般说着,眼底却阴鸷丛生,显然是记恨上宗越。
宗越含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