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都是人精,吴书办听完何俊平这番话,他沉默片刻,半晌后,开口说道:“犯案的是孙二和孙寡妇,经她手上买卖的人口,是白纸黑字的卖身契,无端叫崔大姑娘背了这黑锅,实在冤枉呢。”
何俊平看着吴书办,慢腾腾的说道:“哪里就是背黑锅,不过是叫过去问几句话罢了,过几?日还叫崔大姑娘回来呢。”
吴书办心底一沉,他见何俊平铁了心不管崔世君,只得先出去了。
心急如焚的阿杏看到吴书办,三步并做两步迎上前?,她道:“吴书办,何大人这是甚么意思呢?”
她在窗外已听到何俊平的话?,这何俊平还说她家姑娘要过几?日才能回来,须知提牢厅跟永巷不一样,等到姑娘从里面出来,说不得就要褪一层皮了。
吴书办暗自想了半日,说道:“眼下第一要紧的是先送些银子进去打点,免得崔大姑娘在提牢厅里平白受罪,毕竟是给朝廷当差,看在同僚的份儿上,他们也不至于太为难崔大姑娘。”
阿杏急得大哭,她道:“孙寡妇干下那等丧尽天良的坏事,与我们姑娘有何相干呢,我们姑娘又没收她一分银子的好处。”
小姑娘吓得手足无措,吴书办劝说道:“你有这哭的工夫,还不快些回去告诉崔老爷,要是认得得力?的人,赶紧托关系捞崔大姑娘出来,再?晚了恐怕真要吃苦头。”
阿杏跺着脚,转身哭着跑出衙门,还没走多远,她就遇见找过来的崔福,原来,崔福驾着马车到河阳侯府去接崔世君和阿杏,等到了侯府,方知他家姑娘被提牢厅的捕快带走了,又听说阿杏被姑娘派回衙门来搬救兵,崔福急急忙忙的赶到衙门,谁知不等他到衙门里,便在半路看到哭的满脸是泪的阿杏。
阿杏一边哭一边说道:“何大人不管姑娘,说是等过几?日姑娘就会回来,吴书办还叫咱们送银子去打点,福叔,这该怎么办呀?”
崔福慌了,提牢厅不比别的地方,那里专门关押戴罪之身的犯人,若是女眷,更是会肆意遭人羞辱,往年还有女眷被关提牢厅,出狱后就含愤自尽,他们家姑娘,一向体体面面,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他惊声问道:“这是甚么话?,难不成让姑娘一个姑娘家去顶罪?”
阿杏哭着说道:“福叔,我们还是先回家告诉老爷吧。”
崔福也急得老泪纵横,他道:“老爷不管事,老姑姑年事已高,这冷不丁的告诉他们姑娘叫人抓走了,岂不越发叫他们跟着一起着急。”
阿杏方寸大乱,她说道:“那该如何是好呢?”
忽然,崔福灵机一动,他道:“去找宁国老侯爷,兴许他能救咱们家姑娘呢。”
想到宁国老侯爷,阿杏像是吃了定心丸,她道:“福叔说得对,老侯爷是个大好人,肯定能帮到姑娘。”
她二话?不说,爬上马车就催着崔福去宁国府,这一路,崔福把马车赶得飞快,等到了宁国侯府,看门的小幺儿见阿杏要求见老侯爷,先去回禀崔长松,不一时,崔长松来了,他见到阿杏,问道:“阿杏姑娘,你怎么来了?”
阿杏强忍着眼泪,把今日的事重说一遍,崔长松听后很是惊讶,那孙二被人整得挎台,别人不知道,他是一清二楚,实乃这人胆大包天,和人暗中勾结买卖人口倒也罢了,只因被崔世君觉察,就起了害人的心思,要不是崔世君命大,就要被摔死在街头了。
这事崔世君尚不知情,只当那日车马坏了是意外,他们家老侯爷得知此事,哪里还能袖手旁观,不消几?日,孙二一伙儿就被端得干干净净。
崔长松心知这事恐怕不简单,他不敢耽误,对阿杏说道:“你先等着,我这就去回老侯爷。”
崔长松转身找霍云回话?,只剩阿杏和崔福忐忑不安的在外等侯,没过多久,有个小厮来请阿杏进屋,说是老侯爷有话?要问她,阿杏心头一喜,她跟着小厮进了屋里,刚跨进门,便看到宁国老侯爷霍云坐在主位,阿杏落下泪来,她扑通一声跪在霍云面前,说道:“老侯爷,求你救救我们姑娘吧。”
霍云的神情看不出喜怒,他双眼微垂,看着跪在地上的阿杏,不紧不慢的问道:“谁要审问你们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抓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