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没有遇到对的人,若是遇到了对的后,又怎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抛弃。”
“呵,是吗,难不成听林大公子的语气,遭成我今日这一切的,都只是因为我遇人不淑而导致的,那么我倒是想要问你一句,什么是对的,又是什么才?称得上对这个字。”
时葑见他不说话,继而红唇微扬,露出一抹讽笑道:
“可别说,林大公子潜意识里想表达的那个‘对’字,以及对的人是你不曾,不过这想想怎么可能,毕竟我时雪客从当年下山,进入皇城中时的唯一不幸就是遇到了你,若是当时我没有遇见你,说不定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一切。”
“你还在怨我一手拆散了你们二人吗。”林拂衣说到这句话时,连他的尾音里都微微泛着?颤。
“怎么可能,我感谢林大公子还来不及,若非是你,我怎么会知道原来在他的心里,一个传宗接代的女人比我这个男人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时葑鸦青色羽睫半垂而下,也遮住了她心里的那抹落寞之色。
“可你不是男人,为什么你不告诉他。”
“我凭什么要告诉他,当初是他说过,哪怕我是男人也会喜欢我的,可到最后还是因为我顶着一个男人的身份而抛弃我,难道你像让我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一样没有半分自尊的去恳求他,告诉他,其实我是一个女的,我也是一个能为他传宗接代的女的。”
“我告诉你,我做不到这样,还是因为一个抛弃我的男人,即便我真的这样做了,那么这样得来的结果,无非是连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存在。何况他会因为这个抛弃我一次,谁又能说得准没有第二次,第三次。”话到最后,她的语气越发平淡,就像是在诉说一件无关紧要之事?。
“还有我有些累了,我想一个人待会。”
“我………”他想要说些什么安慰她的话,可那临出口的话就像是卡在喉咙里的鱼刺,吐不出咽不下。
“药我先放在这里,等下你记得喝,对你眼睛有帮助的。”
“好。”
等人离开后,原先闭眼假寐之人也睁开了眼,并摸到了放在旁边的竹拐杖,摸索着?往门外走去。
而那放在黄梨木小几上的白瓷药碗,她却是没有动过分毫,任由那余温慢慢散发。
林府中,正在书房中画着一副墨兰图的林拂衣则听着属下的汇报,蹙眉道:“她去了何处?”
“看夫人的方向,应当去的是烟云栏。”
“她倒是好雅兴。”不过这身上连半个铜板也没有就想去找男人,也当真是长本事了。
此时人来人往的烟云栏大门外,正站着?一名犹豫不决,面带帷帽的女子。
其实连她之前也不知道她想要去哪里,就只是单纯的想要出去走走,可谁知道,走着走着,便来到了她上一次寻欢作乐的地方。
正当她准备转身离开时,却冷不防被上一次和她春风一度的男人叫住了脚步。
“姑娘今夜可是来寻在下的。”
“我只是路过,何况我这次也没钱。”时葑听着这拦住她去路的男人声音后,无奈的给他展示了什么叫两袖清风。
“客人上一次给的银钱还剩下不少,何况我这边倒是可以赊账的,趁着?今夜良辰美景,姑娘就不想要一同与在下共赴人间极乐之事?吗。”
男人微微上扬的嗓音,满是带着?蛊惑,白皙的手指满是暧昧的抚摸上她的脸颊。
“不…不了。”时葑想起上一次她醒过来后,腿还有些抖的场景,下意识的摇头拒绝。
即便她是真的有些馋了又如何,她还不想在一次起不了身。
“姑娘可是在担心什么,还是说我上一次的服务伺候得姑娘不满意,所以姑娘才?不愿意。”
“我不是。”时葑半抿了唇,继而拄着?拐杖打算往另一头走去。
“那么姑娘又是因为什么,还有姑娘大晚上的独自一人在外游荡,难免会出了什么事?。”
贴着一张人|面具的林拂衣忽的凑近,撩起她的一缕发至于指尖缠扰,温热的语气更满带暧昧的喷洒在她脸颊处,使得缱绻横生。
等到了最后,连她都有些忘记了,她那时是怎的受了蛊惑,答应这先上船后买票的举动。
还有她现在想跑,可还来得急吗???
偌大的房间里,因着?燃了那等带着cui|情之香的缘故,足渐的,连人身上原有的体香都被遮几分。
“姑娘可要饮些酒。”
“好。”时葑接过他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因着?那酒过烈,又有些烧嗓子,连带着她都有些被呛得难受。
“这酒有些烈了,需得慢尝才?是。”男人见她这懵撞的样,有些好笑的低头吻上了她那张令他日思夜想许久的娇艳红唇。
时葑再一次躺在上一次的那个房间里,总觉得连胸腔中的那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还有………
“姑娘放松些。”林拂衣唇角噙着?一抹笑,随即低头吻了上去,一只手则在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
他的吻只能称得上青涩,比不了时葑的老练。
【嗐,拉灯,那个你们自己脑补一下,和谐你我她】
等第二日天亮时,时葑以为对方会像之前一样先行离开的,可谁曾想,他人并未离开,反倒是正搂着?她睡得香甜。
使得她想要动一下起身离开时,便马上感觉到了危险正在朝她靠近,吓得立马像只小鹧鸪缩了回去。
她觉得,她迟早得废。
“醒了,不知在下昨晚上伺候得姑娘可还满意不。”林拂衣看着?她这张被浇灌后,越发妩媚的小脸,爱怜的凑过去吻了吻她的鬓角。
若是能有选择,他倒是恨不得日日夜夜给她浇浇水,松松肥,免得她整日惦记着?外头的野花野草。
还有些处于呆愣状态中的时葑拉开了彼此间的过近距离,何况她不大习惯在清醒的场景下,除了和莲香外的其他男人过于亲近。
“那个,我得先起来了。”人说着?话,还下意识的推了下他圈着?她腰肢的手。
可还未等她起身离床时,她的脚不受控制的一软,直接跌倒在地,脸上错愕的表情还未来得急收回,便那么明晃晃的呈现在他的面前。
她就知道,这一次她肯定得完。
“姑娘可是在埋怨在下昨晚上的不努力,才?会导致这大清早的便想离开。”原先的林拂衣从来不屑这等留人的手段,可莫名的,他此时此刻竟是想将人留得久一点,在久一点。
“我只是想起还有事?要忙,何况现如今天亮了,我也到了要离开之时。”担心他突然想不开的时葑连忙慌慌张张跑下了床。
因着?她看不见,就连上身的衣物都是随意乱套着?,哪管哪根带子有没有系对,现在跑了才?是最要紧的。
“下次,下次我定会将欠你的房钱给补上。”
“好,那在下便先等着?姑娘了。”林拂衣等人离开后,方才撕下脸上带着的那张人|皮面具,不着?寸衣的往不知何时备好了热水的屏风后走去。
“公子,属下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派人暗中跟着?夫人回家了。”等他入水后,那扇红木雕花绣青竹缠碧桃的屏风后,则走出一个和他原先戴在脸上一模一样人|皮面具的男子。
除了二人周身气质一偏冷,一偏温润外,既是如出一辙的相似。
“嗯,记得看好了人,莫要教她跑了。”半沉入水中,闭上眼的林拂衣似在假寐之中。
“属下自然晓得,只是刘公子自从那日带着?夫人离开后,怒急攻心下晕了过去,直到现在都还未醒,还有那位张家小姐,一直说想要求见公子,不知公子是见还是不见。”
“你说这都马上就要嫁予他人为妇的女子,本公子为何要见,也不怕给自己遭来不必要的麻烦,至于那位刘嘉平,给人安置一座京里的别院与黄金百两,当是谢他照顾她的谢礼。”
“诺。”
青年在临出去,忽的又道:“公子等下回去时,记得将脖间红痕遮挡一二。”
林拂衣并未答话,而是将手覆上了昨晚上被抓出了好几条红印子的胸口处,不禁哑声失笑,可真是一只小野猫。
可只要一想到,他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心里就跟吃了百十来只苍蝇一样的恶心。
即便他林喜见对她的身体和人在满意又如何,可他从来不用其他人用过的东西。
喜欢是真的,嫌她不洁也是真,何况他非那等圣人,更非那等捡脏物之人。
并不知自己已然被规划为脏物一类的时葑在走出这座烟云栏时,便能很清晰的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着她。
那人的距离不近不远,恰到好处,若非她现在因着?失明,使得听力和嗅觉远超平日,她也还真发现不了。
不过好在,她发现那人虽说是在跟踪她,可更像是在一路护送她回府一样,等跟了一段路后,便不在多余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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