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名片,加上了周女士，栗芝关了手机，淡定吃菜。
这时,坐在她身边的沈美华,递了瓶矿泉水过来。
“我看你一晚上滴水未进,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沈美华难得一改常态,竟然和颜悦色的关心起栗芝来,“来，这是我自己带来的水,没开?过封，你放心喝吧。”
栗芝狐疑地?接过水瓶子?,看着盖头处，的确没有开?过封，还是新的。
加上一顿菜吃下来的确口干舌燥的，就没再犹豫,拧开?瓶盖，‘咕噜咕噜’喝了几口，之后?随手将水瓶子?收进了她的黑色挎包里。
快结束的时候,沈美华拿着酒杯，绕过大?半个圆桌，走到朱总身边,在他耳边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什么。
那朱总的眼睛顺着她的话语,瞟了下栗芝,然后?露出个意味深长,油腻又?恶心的笑容。
栗芝将一切看在眼里，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起身去了趟洗手间。
等她回来,包厢里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朱总也不见了踪影，余下的男男女女都是一副醉态。
沈美华拿起包，踩着高跟鞋来到栗芝边上，“走吧……”
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栗芝真的怀疑沈美华是不是精分，刚才给她递水时态度那么好?，一会儿功夫就换了张面孔。
不过她嘴上却一句怨言也没有，乖巧地?回道：“好?的，华姐……”
然后?提起自己的小挎包，跟着沈美华出了包厢。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梯间，沈美华涂着鲜艳甲油的手指划过上行键，摁了下去。
等进了电梯，她又?按了十八楼的按钮。
栗芝没克制住，问道：“华姐，我们不是回家吗？你怎么按的上楼啊？”
“回家？合同还没签呢，回什么家？”沈美华鼻子?里哼气。
“刚刚饭桌上怎么不签？而且，签约的事儿，你去不就成了么？怎么还要带上我？”栗芝奇怪地?问到。
“台子?上都是汤汤水水的，合同这么贵重的东西，能随便拿出来的吗？”沈美华斜了栗芝一眼，想了下，虽然脸色很臭，还是出口安抚一二，“给你签的合同，不带你带谁啊？你想的什么我清楚的很，你放心，朱总是个正?经?人，而且这不是还有我陪你一起上去吗？瞎担心什么？”
栗芝偷偷翻了个白眼，我呸，我信你个鬼，就是你陪着我才更不放心。
然而面上，她笑得天真烂漫，拍着手欢快地?说道：“华姐，真的是给我签的呀？你对我可真好?！你别生气，我刚就是好?奇，随便问问，我能有什么不放心的呀？你这么为我着想，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栗芝这马屁拍得，沈美华还是很受用的，脸色好?看了不少，甭管是不是真的，表面功夫都要做足了，“哼，知道就好?，你识相点，听话点，才有你的好?处。”
栗芝微微点头，没再说什么，沉默地?立在她后?侧，低垂的眼睑，遮住了她漆黑深沉的双眸，让人瞧不透她心里的真实想法。
没多久，十八楼到了，沈美华带着栗芝到了走廊顶端的门前。
她抬手敲了下，“朱总，我们来了。”
“门没关，自己进来吧。”里间传出了猪吼的一嗓子?。
沈美华领着栗芝走了进去。
房间里很暗，只?有廊灯和一盏落地?灯亮着，连人的脸都看得不怎么清楚。
栗芝只?模糊地?瞧见朱大?力身着浴袍，猪腿大?气的岔开?，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
整个人就如电视剧里富得流油的商贾老爷，面容严峻地?目视着她们。
沈美华在朱大?力面前停下，弯身讪笑，“朱总，真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朱大?力颔首，“没事儿，坐。”
沈美华往后?伸手，拉了把栗芝，带着她一起在双人沙发上坐下。
她红唇轻起，眉开?眼笑地?瞅着朱大?力，刚想和朱大?力客套几句，手机响了。
沈美华拿出手机，皱眉看了眼，倏地?站起身，对着朱大?力歉疚道：“朱总，真不好?意思，有点儿急事，我得出去接个电话。”
“嗯，去吧。”朱大?力点头，看着十分和颜悦色。
经?过栗芝身边时，沈美华微微欠身，在她耳边撂下了一句，“好?好?伺候朱总！”
然后?手头施了力重重捏了把栗芝的肩胛骨，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套房。
栗芝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舔了下微翘的嘴唇，高深莫测地?笑了。
*
房间里一室昏暗，栗芝转头看着眼前穿着浴袍，一身膘的“猪”总，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思考了片刻，有了决定后?，她扬起一抹甜笑，对朱大?力说：“朱总……”
“猪”总虚虚抬起肥猪手，朗声道：“诶，我们怎么说也是吃过一顿饭的交情了，叫朱总太生分了。”
“那……”栗芝迟疑地?问，“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不见得要叫“猪”哥哥咯？
“我本名朱大?力，怎么喊，就看你……怎么想的了。”朱大?力小豆子?眼十分内涵地?上下打?量着栗芝。
他长着根根粗黑汗毛的手，顺势往她的方向伸了过去。
看这意思，是想搭在栗芝的腿上。
栗芝机敏地?捏上他的手腕，打?太极似的忽悠回去，语气亲昵地?说道，“那就叫您，大?力哥吧？您说行吗？大?力哥哥~”
朱大?力被她这声大?力哥哥喊得骨头都酥了！
肥胖的身躯一个抖嚯，露出一个油腻腻的笑，眯着眼抬起屁股，往栗芝身边凑近，“我果然没看错你，今天你这一身素装的进来，我就觉得你与众不同，跟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我还没玩过这么朴质的调调，运动服，不错不错~”
我去！！！栗芝真的要吐血了，敢情她费尽心思还误打?误撞合了他口味了？
栗芝见这死胖子?越靠越近，都快贴上来了，眼里闪过丝狠辣，粉唇勾起道：“可不是吗，朱总，我和其他女人，当然是——”
还没说完！
她“噌”地?起身！嘴里同时喝道：“——很不一样?了！”
接着抄起黑色挂袋，朝朱大?力头上一通乱砸！
朱大?力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给砸懵了！
怎么回事？刚不是还大?力哥哥吗？为什么这么快就变了？
他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脸上就挨了好?几下重击了。
“你！你干什么呀！你怎么打?人啊？”他抬手想遮挡，也不知道这黑包里放的什么，砸起人来贼特妈疼！
挡了几下，就吃痛地?缩回了胖手！
朱大?力一咬牙，挡不住就只?能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