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煦把车开回了?家,躺到床上睡了?几个小时后,就又爬了?起来,领着?沈安行去办了?离职手续。
他在律所里忙了?好半天。作为一个业绩TOP的良心打工人,柳煦手上的案子很多,也要?递交很多资料以及联系案子相关的当事?人。
在离职之前,他还要?把这些案子转接给别的同事?。
就这么忙活了?好几个小时之后,柳煦才终于把所有的手续都办完了?。
松了?一口气之后,柳煦就转过?头去,看到沈安行正站在他身后不远处。他浑身都紧绷着?骨头,看起来相当不习惯这冰冷的职场。
柳煦看着?他,而后,就朝他无奈一笑。
两人办完所有的事?情?再?离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人已离职,柳煦站在商业大楼门口,竟然无端感觉到一阵阵没来由的轻松。
他从来没这么轻松过?。
他没急着?走?,拉着?沈安行站在门口停了?下来,吹了?一会儿冷风。
兴许是因为离职,柳煦被冷风吹了?一会儿后,一些往事?就忽然袭上了?心头。
他感觉心里忽然沉下去了?几分?。
又过?了?片刻之后,柳煦在一片凉凉寒风里开了?口。
“你知道?吗。”
柳煦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对沈安行说:“我大学毕业的时候,宿舍里法律系的除了?我还有另外两个,那两个找工作的时候,被同一家事?务所选上了?,我也拿到了?他家的通知,本来可以跟他们在一起上班的,但?是我没去,选了?这里。”
沈安行歪了?歪脑袋:“怎么没去?”
柳煦转头朝他一笑:“有很多东西是只有这里才能给的。”
沈安行一怔,然后,也朝他无奈一笑。
把这些变相地说出来了?一些之后,柳煦就感觉心里松快了?不少。
他笑了?起来,对沈安行说了?声?“走?吧”,随后,就拉着?他往大路上走?去。
他不着?急去办另一个律所的入职手续,他想回家,和沈安行一起无所事?事?地呆上几天。
尽管还会再?往返几趟生与死,但?他现在想要?回家。
柳煦的车停在路边。
两人手拉着?手,往车边走?去。
走?到车边之后,柳煦就拿出了?车钥匙来。解锁了?车子后,他就把沈安行留在了?副驾驶旁边,自己绕过?车头,走?到大路上,打算去坐到主驾驶的位置上。
沈安行拉开了?车门,正当他要?钻进车里的时候,突然间,一股不祥的预感如风似的从左方呼啸而来。
他一怔,刚弯下去的腰身又直了?起来,转头看向左方。
柳煦这已经变成过?去式的工作地点的商业大楼前面是一条大路,而左方就是一条十字路口。
十字路口上车来车往,能直行往这边来的信号灯还红着?。
沈安行看到那条路的路前,有辆黑色的车在等红灯。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作为一个五感通达的守夜人,竟然看不清那辆车里的人的脸。
那车里坐了?两个人,可他只能隐隐约约看得清坐在主驾驶座位上的人的眼睛。
那是一双很好看的眼睛。可要?命的是,那双眼却如狼一般,看向他们二人的目光就如同盯着?两只已进了?嘴里的猎物。
不祥的预感瞬间被这一幕拉得升腾而起,当场扶摇而上九万里。
沈安行慌忙叫了?一声?:“杨花!!”
柳煦已然走?到了?大路边上,手都已经放在了?主驾驶座位的车把手上。
他听到这一声?,就抬起头来,满眼茫然:“啊?”
恰巧在此?刻,上一个路口的信号灯变成了?绿色。
黑色车辆里的人当即放下手刹,油门一下子踩到了?最底,如一支离弦的箭似的冲了?出去。
然后,他一掌按下了?方向盘。
沈安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刺耳的鸣笛声?与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一同响了?起来。
柳煦一怔,回过?头去看时,就见?一辆黑色的车呼啸着?朝他冲了?过?来。
在眼前变得一片黑暗之前,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看到那车上开着?车来撞他的主驾驶和副驾驶不是别人,竟然是他大学舍友以及他的男朋友。
——人民警察,兼前铁树地狱守夜人,谢未弦。
和陈黎野。
柳煦:“……………………”
他茫然了?。
这次进入地狱,柳煦没有愤怒,也根本没想起来要?愤怒。
他很茫然。
真的很茫然。
——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啊??????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有点感冒……喉咙好痛55,明天可能会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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