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也没办法做窝,林昔只好忍着和兔子们同居一室。
她一边清理着屋角暂时的兔窝,一边“数落”两只小兔子:“咱们讲点卫生行不行?这吃喝怎么能和拉撒在一起呢?这样很不卫生的,会生病的。”
可惜,两只兔子瞪着大红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她,时不时的还会警惕的竖起耳朵来,完全没明白她的意思。
“哎!没伴愁,有伴了更愁。”。
本以为这雨下个两三天肯定就够了,谁知道五天都还没停歇,要不是有刘家送来的米面,她估计得活活饿死。
心情复杂地喝完一碗粥,她啃了口饼子看向外面:“这雨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也不知道宋叔有没有安全下山,找到他家什么公子没有。
两只小兔子吃饱了正睡得香,现在它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只要林昔不轰赶,它们也不往屋外跑,除了吃草的时候那声音咔嚓嚓惹人烦躁,其他时候都十分乖巧。
林昔很满意这样的陪伴物,隔着空荡荡的窗棂往山上瞧。
其实下雨也挺好的,春雨之后山上会冒出不少的好东西,既能饱腹又能换钱。
那就下吧下吧,再下两天赶紧停喽,她早前摘的蘑菇和野菜早就吃光了。
正想着美味,街上传来哐哐哐一通响,是整齐有序的脚步声,一听就不一般。
那声音停在各家的院门外,挨家挨户地敲门:“衙门办案,各家配合。”
原来是衙门里的人,林昔听着喧哗声微微皱眉。
不一会儿,也跑过来两个衙役哐哐砸门:“开门,衙门办案。”
“来了。”林昔手挡在头上跑去开门。
没想到那衙役竟然认识她,一见面就嗤笑道:“这是你家啊,行了,那没什么好查的了。”
她的同伴问:“怎么回事?”
“前段时间一直跟江蛮混的那位。”
“哦,就是她啊。”那衙役目光在院子里扫了扫最后落在她身上:“不过这跟那是两码事,该搜还是得搜的。”
这个时候小老百姓基本没有抵抗官兵的能力,林昔也一样,只能侧开身子把路让出来让她们搜。
“这是搜什么?”她跟在后面问。
两位衙役一进屋就差点被熏出来。
“什么味儿?”
“兔子屎?我养了两只兔子,下雨怕淋坏了,就搬到了屋里。”
那衙役一脸的一言难尽:“…没想到你倒还…颇有情义。”
“嗨,关键是太小,这要是死了除了把骨头哪有肉。”
这话说得两个衙役接不上话了,她们也不想继续废话,这屋子里这样难闻竟然还能吃住得下,换了她们铁定不行,更别提她们要找的人了,都是尊贵惯了的,哪受得了这罪。
不过公事还是要公办,随意在屋里挑了两下便退了出来。
衙役身披蓑衣不惧雨势,林昔早已经淋了个半湿,止着鼻间的痒意陪着她们又立到了大门外。
那两人嫌屋里院里臭。
“这个人见过没有?”一名衙役拿出幅半湿的画像来。
林昔探身过去:“…长得还挺好看。”
“谁让你看这个!”那衙役眉毛一挑:“见没见过。”
“我…”
“算了算了,看她这样,能见过?去下一家问。”
“嗯。”
两个衙役就这样匆匆来匆匆去,自说自话就把问题给自答了。
林昔赶紧跑回檐下,跺着脚抖着身上的雨水,这衣服是不能穿了全湿透了。
原主能穿的衣服也就这一身,趁这个机会她打来水洗了洗,再冲个凉水澡,大白天的就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
然后拿出了戴在脖子上平安扣,原主那枚上面又系了一枚,就是那包点心里掉出来的那枚。
她怕丢了,干脆就都戴在了身上。一开始还担心犯冲,后来倒也没什么感觉,就一直戴在了脖子上。她手抚着平安扣,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她虽然不认识画像上的小公子,但她识字啊。
画像一角题了个小小的“知”字,而她后来才发现,这枚平安扣上也刻了个小小的、浅浅的“知”字。
世间会有这么巧的事吗?
想着想着,她的目光被两个白团子吸引过去,顿时一怔连忙往自己身上嗅:这味儿真的有那么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