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停车的地方,顾徐希用车钥匙找了一下自己?的车,回头问江晚姿:“是因为檀杏吗?”
她说?起这个名字并不觉得烫嘴,停留在身体?层面的交流到底还是太肤浅了,难过了一段时间,但人始终是要向前走的,不走,时间的洪流也?会卷着你迈过那道坎。很多事情不是想不想,是不得不,人越长大无奈也?会越形影不离。
江晚姿站在车边,小舟在驾驶座上,已经将车锁开了。
她握住车门的把手,开门的动作顿了顿,考虑一番,终于还是点了头。
“我就知道。”顾徐希说?,“檀杏当时为了要个电影的试镜机会答应我潜她,我后来想想,她原来早就对她姐图谋不轨了。”
不得不说?,人与人之间的脑回路很不一样。
顾徐希扪心?自问,如果她有心?上人是做不出委身于别人的事的,但在檀杏眼里,做跟喜欢好像是两回事,她可以尽职尽责地完成每一笔交易,也?可以毫无保留地将身心?交付于那个人。
“你老婆不至于吧?我是说?,西西喜欢了你那么多年……”
她言尽于此,江晚姿也?明白?,笑了一下:“当然不至于,我了解她。”
毛呢大衣罩在外面,毛衣也?是高领的,裹着江晚姿修长的颈项,她这两年显而易见的柔和了很多,唯独五官还是棱角分明。
深邃的眼睛蕴着浅浅的笑意,江晚姿说?:“顾顾,她这个人吧……好,也?不好。心?太软了,像沙地,谁走过都会留下痕迹。”
江晚姿有幸在尤映西十七岁的时候就刻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迹。檀杏那都不是走了,狂风席卷,海浪奔腾,浪潮退去以后,不复平静,满是狼藉。
“但偏偏,她又想将完完整整的自己?交给我。”
没有别人痕迹的,不被别人影响的,纯粹得像白?纸一样的。尤映西一直在努力,还是像以前那样定期去做心?理治疗,也?不能说?没有效果,但距离她给自己?划的线想必还是很远。
不然也?不会在做的时候好几次突然叫停,不是受不了了,尤映西的阈值一直很难贴近那个极限,出奇的能忍。
无论?是没资格当爸妈的父母还是偏执痴狂的妹妹,她每每轻易放过,却总是不放过自己?。也?许是蒙昧无知的十岁出头,就被惯会甩锅的大人推诿,背负了害死姐姐的罪名,自那以后,她活得就没有那么心?安理得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不吃醋吗?”顾徐希问。
江晚姿失笑:“吃什么醋?又不是那种感情。”
她不想迟到,一面说?一面打开车门坐上了车,隔着车窗与顾徐希道了别。
车子开往尤映西常去的那家医院,心?理咨询与诊疗都很出名。江晚姿看着医生给自己?发来的微信:已经停药很久了,她自己?要求的,近一年来都是靠别的办法去纾解,有些效果,但心?理压力恐怕太大。
吃醋,怎么不吃?
从来没在感情上跌过跤的江晚姿死要面子而已,再说?了,跟个死人计较也?是很没意思。但比起吃醋,她更关?心?的是尤映西本身。
到医院顺利接到了人,小舟开着车,路也?不堵,半个多小时就到家了。
尤映西跟剧组请了假的,这个心?理咨询师很难约,治病这方面影后也?没什么特权,今天不去再约恐怕都是半年以后的档期。
她还留着长发,没剪,导演蛮龟毛的,孔婧刚进组就被骂了,整体?的进度都很慢。
做饭的阿姨听见动静在厨房喊了声:“太太,你们?回来了?饭估计还要一会儿呢。”
尤映西跟着江晚姿的步伐上楼,应道:“不着急的阿姨,你慢慢做,别再切到手了。”
如果尤映西休假,就是她做饭,但拿奖以后更忙了,江晚姿也?舍不得她劳碌,还是请了全天候的阿姨。
二?楼是卧室,主卧还有两个客卧,她们?很少分房睡,客卧也?基本就空置了。
尤映西进了主卧,径直朝衣柜边走,要换衣服,路过刚套上家居服的江晚姿,冷不丁被揽住,力道向后,再回神时,已经跌到江晚姿怀里,坐到她腿上了。
“呃?”尤映西看着江晚姿顶上两粒扣子没系好的衣领,不免有些心?猿意马,脸上倒还是很淡定。意识到自己?是分腿坐的,那点淡定慢慢由耳垂的发烫开始破防了。
江晚姿攥住了她柔软的掌心?,对上她一时无措的目光:“江太太……”
口中微顿,换了个谁也?不附属于谁,能够以独立的身份平等交流的称呼:“尤小姐,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坐下来好好聊聊。”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的名字是“你的滋味”,浴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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