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映西捧着曾柚递过来的手?冲咖啡,笑着:“怎么?显老吗?”
“这倒没有,那还是我老?。”曾柚只是觉得?,像是经历了很多事情?才会有她身上的?气韵。
哪知道还这么小。
曾柚坐到她对面,二楼通往三楼是一个小露台,已经被边川几个人占了,楼梯是木制的,噔噔噔的?上楼声响在头顶。
对岸已是人声鼎沸,江畔的?路灯都暗了,只有草丛里的?夜灯还在亮。卖星星头箍的?在人群里穿行,交警套着荧光服在执勤。有人欢笑,有人尖叫,有人沉默……在烟花表演开始前的?十分钟,人生百态,夜幕低垂,天上的?星星与地上的?人携手共迎一场盛大的浪漫。
“你喜欢江晚姿啊?”
“你是江晚姿那个第一任吗?”
她俩几乎是同时问的问题,问完都笑了。
曾柚将车钥匙的?环套在指尖甩着玩:“行啊,有意思,我不瞒着你也不掖着,我喜欢直来直去的?人。”
她问了一句:“怎么知道的?啊?”
对面的女孩看了一眼她的?胸,曾柚了然:“是这个啊。”
尤映西:“你们怎么分的??”
答案出乎意料:“我甩的她。”
曾柚:“有这么意外吗?她有什么好的啊,就一张脸,身材是极品了一点,不过我也不差。”
她见尤映西张口欲言,连忙堵住:“我知道,刚喜欢上她的时候都是这样,觉得?她哪儿哪儿都好。久了你就知道了,她不是个适合过日子的?人。”
曾柚望了眼窗外的?天空:“呐,她就像住在天上,谈恋爱也住在天上,柴米油盐都是天女散花一样撒下来,你没踏实感?的?,得?拽着她下凡,”
“我愿意拽。”尤映西顿了顿,“她要是不想下凡,我可以上去陪她。”
一件黑色背心衬得胸都要爆出来的女人嘁了一声:“拽一天两天我也拽过的?。”
没什么稀奇,初恋那会儿曾柚和江晚姿都没少对对方说一辈子,哪知道一辈子就是三个字的?长度,一眨眼就过去了。
阔别多年再见,曾柚都快和别人去国外领证了,江晚姿还是孑然一身,嫦娥在广寒宫好歹还有只月兔,她身边连苍蝇都没有。
现在眼前这个不是月兔,也不是苍蝇,曾柚听她笃定的?那句“我拽她一辈子,死磕”,眼神都变成了超过平时很多倍的?倔得?要死,不小心被触动了一下。
觉得?也未必不可能有这样一个人,雪松一样苍劲挺拔的?存在,汲取着全部的养分,好的不好的都一股脑收进身体里,势必要长得参天,枝叶探进云端去吻天上的?神。
烟花表演要开始了,曾柚走之前拍了拍尤映西的肩膀:“加油吧,至少江晚姿待你挺特别的。”
这么一个人,从来都不会麻烦前任什么事,为了好好跟尤映西看烟花,竟然找上了她。
江晚姿没在天台,她嫌吵,曾柚要与尤映西说会儿话的?时候她就说了她在二楼的阳台等。
是另一个房间,尤映西走过去的时候见到江晚姿倚着栏杆望天空。
风吹起她的衣服下摆,尤映西这会儿才发现她也就骨架大了点儿,这阵子忙起来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吃饭,整个人瘦了一圈,不规则的?衬衫套上去都像是麻袋,衬得她一阵风就能飘走似的?。
想抱住她。
倚什么栏杆,倚我啊。真的?好想做她的依靠。
江晚姿听见脚步声,回头,笑着:“曾柚查户口呢,你们聊这么久。”
“她查我我也查她。”
“查到什么了?”
“她是你初恋。”
江晚姿:“嗯,那会儿色迷心窍了,她大一的?时候胸就很大。”
尤映西:“我也可以……”
她瞥了眼自己平得快得A的?胸,没底气了。
“可以什么?”江晚姿笑出声,“你好好学习,以后多的?是好人。”
迎着风,脸都被头发糊了一片,她的口吻是无可奈何:“我有感?情?缺陷,配不上你。”
楼上天台那几个玩得?很疯,喝完了的?啤酒罐还顺手往外扔了出来,高空坠物。
尤映西看了一眼从她旁边落下去的那个易拉罐,觉得?她也快落下去了,但?不放弃:“你哪里不好?”
女人张开的?嘴被尤映西堵上,她的手?心是咖啡的香味,苦涩的?,一下子全进入鼻间。
江晚姿耳畔是江边的人在齐声倒数:“3——2——”
她没弯腰,笔挺地站着,垂着眸,见到女孩泛红的眼眶。
也就那双眼,脸上其他地方没有太大的?波动,但?也足够了,眼底的?情?绪要翻涌成什么样,才会这么快红了眼眶。
——“1!”
在江边窜起第一簇蓝色烟花之际,尤映西十分坚定:“你是我的?初恋,我不准你说自己不好。”
她的背后是漫天的烟火,她的声音不大,但?也没被欢呼声淹没,江晚姿听得很清楚:“江晚姿,由于你的?妄自菲薄,我正式宣布,从现在开始,我要追你了。”
我真的?能拽你一辈子,就像现在,你不低头,那我就去够,我能够到的。
尤映西踮起脚尖,她闭上眼,隔着被风吹得有点凉的?手?背亲了亲江晚姿的嘴唇。
她睁开眼,见到江晚姿的眼睛眨了眨,里面装着烟火和她,都极美好。
尤映西笑了笑:“下一次,我要你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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