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直到下班前，裴如烟的办公室一直大门紧闭。
研发科室内，简妙战战兢兢地起身问一旁的人，“喂，我说……裴主管今天是发大火了吧？”
陆一岁附和道：“看样子，高哥这回真的撞枪口上了诶……”
“不至于吧？有这么严重吗？”
“你问我干吗，你看那扇门，都进去快半个钟头了吧，也不见人出来……”
“我忽然觉得好罪恶……”
“关你屁事，别发散思维了。”
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全然没把同办公室的另一位放在心上。
直到——
“妙妙姐，裴主管今天来过了吗？”
方嘉煦冷不丁在她身后开口问。
陆一岁和简妙不约而同地转过头看他，欲言又止。
谁也没说话。
方嘉煦顿时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也难怪简妙不肯多说，换做是谁，也不愿在职场惹怒自己的上司吧。
临下班前，办公室的门打开，高积毅从里头走出来。
一进门，方嘉煦率先起身问：“高哥，你没事吧？”
相较于其他三人脸上紧张兮兮地神情，他倒是泰然若之。
“能有什么事，看把你们一个个给吓得。”他挥了挥手，拎起包包准备走人，“行了，该下班了……我得回家陪孩子了，你们也早点回家。”
见下班时间已到，简妙与陆一岁也没了八卦的心思，纷纷收拾好东西关上电脑准备走人。
科室内顿时只剩下方嘉煦一个人。
他坐在位置前，拿出手机点开聊天软件。
联系人那一栏里，只有空荡荡的一个人。
那人的头像亮了起来，个人状态是两分钟前刚刚改的。
——风吹PP凉：烦躁[怒][怒][怒]
他点开了对方的头像，手指飞快地摁着。
不多时，一条简讯发到裴如烟的手机里。
【MRF：姐姐，来晏城这么久了……一直忙着没和你见面，周末有空吗？】
办公室里，裴如烟望着眼前的手机，心里五味杂陈。
过了好一会儿才回他：
【风吹PP凉：最近忙呢。】
【MRF：有什么烦心事吗？】
【风吹PP凉：工作而已……】
【MRF：不顺心？】
【风吹PP凉：是啊，碰到一个带不动的新人，一言难尽。】
方嘉煦面无表情地读完简讯，瞳孔里的光亮一点点淡下去。
晦涩，深谙，渐渐失焦。
不知过了多久，裴如烟那厢又传来了一条简讯。
伴随着嗡嗡震动的声响，屏幕再次亮起。
方嘉煦的心犹如被揪成一团，手指微颤着解开指纹锁。
【风吹PP凉：你呢……最近过得怎么样，好不好？】
少年舔了舔腮帮子，飞快地摁着屏幕——
【MRF：不好。】
【风吹PP凉：？】
他深吸一口气，眉梢眼角都绷紧了，眼神幽深。
【MRF：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她是我是直系上司。】
那边静了许久才回过来：
【风吹PP凉：哇塞……办公室恋情？刺激诶……】
方嘉煦垂着脑袋，额前的碎发滑落下来挡住了双眼。
捏着手机的指节苍白无力，有如在做一个重大决定——
【MRF：姐姐，你能接受办公室恋情吗？】
*
周末，一场雷阵雨过后，天空依旧晴空万里。
贺小雨约上裴如烟，两人在市中心的商业街见面。
自从上一回贺小雨意外得知她有秘密“男友”之后，便一直扬言要见见这位传说中的白马王子。
即便裴如烟多次在电话里否认，也无法改变贺小雨心中认定的“事实”。
午后，商业街的大马路上，骄阳炙烤着水泥路面，空气里热浪一波接着一波。
雷阵雨过后的凉爽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
最后，贺小雨决定在星巴克与她碰面。
裴如烟泊好车从地下停车场上来时，她已经在里头久候了。
“你可算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