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止看了任沿行眼,不在意地问道:“这怎么还有只黑熊?”
黑熊怒吼一声,觉得无止在挑衅它,它俯冲过来,冲向眼前两人便是一掌,亏得无止抱着任沿行一躲,来不及管其他的,无止随手扯下树上枝干跃了过去,枝干便重重地落在熊脸上。
熊被这么一羞辱,怒吼一声便再次俯冲过来,眼看那熊掌快拍在无止脸上,旁边任沿行眼里突地升起股寒气,指尖渐渐汇集了股灵力。
却见那边无止挥动枝干,犹如剑般灵敏,锋势一转,直接刺穿了熊的胸口。
任沿行立即收了手。
接着是震天动地的倒下声,熊倒在地上,直接咽了气,眼睛直直瞪着天。
无止收了枝干,黑熊胸口迸出血来,染得枝干上满是刺眼的血迹,他放下枝干,便想着转过身去看看任沿行如何了。
对方正面色苍白地盯着自己,虚弱地没有精力去关心刚才之事,半天才吐了几个字:“你没伤着吧?”
“我?我怎么会伤着?”无止轻飘飘地走了过来,见他面色实在苍白,便问道:“倒是你,可没事?”
“我没事。”他往前走去,没走几步就又扶着树子咳嗽起来,那脸色越发苍白,要是再多走几步,他没准会倒下去。
无止上前扶住他,想了一会儿竟毫不见外地揽住了他的腰,而后直接将人儿打横抱了起来。
这一被抱起,怀中人又咳嗽了几下,眉头紧皱,面色惨白,让人看了好不心疼。
无止站直了身子,抱着他便往回走。
走在路上,无止时不时瞅任沿行几眼,这副虚弱模样被他诠释成了另一个模样,倒像个病弱美人,我见犹怜。
于是他再次多看了这人几眼。
心中不由一颤。
院里桃花已落了不少在地上。
无止无心去欣赏美景,将任沿行这个病秧子在床上放好,便去端了药来给他。
他似乎知道无止在想什么,接过药便道:“今早我去山上采药,并不是你想的那般……”
“药呢?”无止沉声道。
任沿行从衣兜里拿出几根少得可怜的药,摊开手心给无止看了看。
“只这么点?”无止问道。
“嗯。”
无止打量了任沿行会儿,心中对他的怀疑未全然消除,奈何找不出任何破绽来,也没再多言。
“你怎受伤了?”任沿看见了无止肩上的伤,说完便将掌中药草放在手心轻轻搓了搓,起身来给无止肩上的伤擦了擦。
无止见他这一连串动作,心软了。
可这人死要面子活受罪,面上仍是那副不屑样儿,在看了对方几眼后,他轻飘飘地回了句:“没什么。”
那草药在任沿行细致的动作中轻轻融入伤口,轻得让无止都不敢妄动一下。
草药入伤口是刺痛的,可这刺痛中,还夹杂着几丝温柔。
擦着擦着,无止突然推开了任沿行的手:“不擦了。”
他怔了怔:“怎么了?”
“没什么。”无止捂了捂伤口,“你好生休息。”
走出院子后他才放下手,那伤口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他眸底明显暗了暗,他并不想……让任沿行那个病秧子看见后认为自己是个妖怪。
正想着,几个村民从门口走过,叽叽喳喳的声音传进了无止耳里:“那李家,也太惨了!”
“世代帮人摸骨,却落得这般田地,唉!”
“不过那李路听平时嚣张惯了,如今,他也做不成少爷喽!”
这些话实在风凉,真是世事无常,以往李家盛时,可听不见半句风凉话。
思及此处,无止想起李家的事情来。
之前与九尾交手时,九尾还狂妄地自称吃掉了院子外的人,再听这村民这么说,李家二老,怕是……
无止惊觉不好,便快步往李家去。
李家院子一片狼藉,之前的奢华哪里还在,有的只是七零八碎的东西散在院子里,无止仔细瞧了瞧这院子,走到院中央,他脚步不由一滞。
狼藉的院子里,有一抹与这凌乱不符的身影,他衣摆随风飘动,却吹不动他挺拔的身姿,是宁清。
目光在接触到无止时,宁清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