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们下来……”
“止公子,我们以后再也不偷看你洗澡了,呜呜呜……”
无止毫不避讳,走过去在树下瞧了瞧女人们:“敢情你们还偷看我洗澡呢?”
“这几日经常有女子被抓走,你们不好好待着,还有心情偷看别人洗澡?”似乎想到了什么,谢朝鹤的脸红了红,指着无止道:“还有你!你……你居然在林子里洗澡!”
说到这个,几个女采花贼脸也跟着红了。
看着他们这样,无止不由觉得好笑:“你们脸红什么?在这洗澡又不是什么大事,我又不是姑娘家。”
“你……你真讨厌!”
“呜呜呜,我们要回家……”
“好好好。”无止伸手一挥,那网随即被一道光割开,几个女采花贼刷地一下子落在了地上。
“谢谢止公子!”
女采花贼们得到了解放,忙感谢道。
“小女子就先告退了!”
几个女花贼走后,谢朝鹤又开始念叨了:“我看你还是省点心吧,还在这儿洗澡,最近城中关于那些女人的事传得沸沸扬扬。”
“可你还别说,还真有人看见过那妖邪。”
“前不久有个樵夫上山砍柴误了时间,山上起了雾,在山中迷了方向,若隐若现看见了一双发着光的怪异紫瞳和一张女人的脸,可我们雾都的人向来就修为低下,再加上附近有镇妖宝塔,山中妖邪大多很难修炼,都只是些小妖小怪,有着紫瞳的妖怪也从未听过。”
紫色的眼睛?无止明明记得,九尾是黑瞳。
是他记错了?
“幸得那樵夫有符在身,看见那东西就慌忙逃跑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那东西也没追上来,樵夫才得以幸免。”
“说来也奇怪,我们雾都自从一年前起,怪事频发,以前我们这里可是名副其实的桃园仙境。”
谈及这些,无止有些沉默,难不成和自己有关系?
“对了,这雾都是不是不怎么出得去?”
“你哪里听到的这种说法!我们雾都也不至于那么可怕,你还以为是迷宫呢?”
无止不再多言,有些事情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况且这几天事情一天比一天多,让他有些缓不过来。
他将视线转移到那绳子上,上前端详了那绳子一会儿,这绳子制材普通,似乎没什么奇特的地方。
“这是普通绳子,城中有卖。”谢朝鹤看了会儿,“应该是人所为。”
“你别多想,可能是谁搞的恶作剧。”谢朝鹤又多说了一句,“雾都这种人很常见的。”
这句话说的倒也不错。
两人谈了会儿,天已快黑了,山间此时已起了些雾,渐渐笼罩了整片山。
“快走吧,起雾了。”
回到家里时,天已黑了,唯独院子里还有灯光微亮,黑夜中那桃花树的粉色带着几分暖意。
任沿行正坐在桃花树下,月光流水温婉,白雾萦绕迷幻,他手捧阅卷,伴着落在他肩头的几片花瓣,竟有一副画中之感。
粉白的桃花渲染之间,浅青衣衫的任沿行眉目分外的分明:“回来了?”
“嗯。”无止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忘了给任沿行买本子了,不过今天他也一句没提,应该也忘了。
算了,不管了……
“泡舒服了?”他抬了抬眸。
“自然是舒服了。”无止走过来,闻到他身上的那股梨花清香,不由问了句,“你身上怎么这么香?”
他收好了手中阅卷,并未回答无止。
无止瞥见他拿卷的手修长白皙,不像长居村中之人,又想起之前谢朝鹤说的话,便有一搭没一搭地引导话题:
“我们一年前从哪来?”
“京城。”他放下阅卷,如实回答。
似乎不觉得无止这么问奇怪。
京城无止以前也是去过的,无止去的时候已经是夜了,华灯初上,烟花绚烂,有着仙魔两界没有的烟火气,过了这么多年,无止还是记得很清楚。
“京城也不错,怎么要来雾都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无止小声嘀咕了句。
“我们本是京城市井之人,只是一年前京城祸乱,我们才搬到这里来。”这句话还是被任沿行听了去,他缓缓解释道。
“那小白怎么解释?”
“我遇见你时它就跟着你了,我也不知道它是从哪来的。”
尽管任沿行表现地十分诚恳,无止还是怀疑地看了他眼:“……”
“最近有妖邪这事你听说了没?”无止突然转移话题。
“听说了,这件事也轮不到我们来管,听说过几天会有仙师来治理。”
“仙师?哪里的仙师?谁派来的?”
“听说是逍酒门的。”
“……。”无止没再说话,只想着自己的那把剑。
逍酒门是墨上首徒宁清创办的门派,宁清年少有为,却屈做了墨上的徒弟,还不是因为墨上的辈分地位,现在想起来,墨上真的是仗着自己的权势欺负人。
“你最近很爱管这些闲事。”任沿行再次开口,似乎也看出了无止在想什么,“我们身为市井百姓,也不要去徒增麻烦。”
随后他抬眸看向无止:“难道这样平淡的生活不好么?”
“去休息吧。”
再反应过来时,任沿行已经进屋了。
下意识往任沿行那屋看去,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就像这个人一样,丝毫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