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番唇枪舌剑,谁也?说不过谁,但男子没有动手揍她,小?白多少猜到他在顾忌什么,因此?更加放肆。
男子能看出她在诈他话,防范得?滴水不漏,这般熟悉的?作态,不免让小?白想起真正的?商如令。
他让小?白猜测他的?身份,可这世?间能够使用同源功夫,又如此?了解对方,只有师门传承或者血亲的?关系了,毕竟他看起来还很年轻,可一想起她爹童颜不老的?特质,小?白又不确定了。
她爹的?岁数并不能单纯以面貌判断,而面前的?男子……虽说看起来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人?,可若要仔细探寻年龄,却如同商如令一般让人?无?法仔细分辨。
小?白摸不准他的?骨龄。
她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于?是瞥他一眼?,突然道:“你们是兄弟吧。”
兄弟,这是一个很宽泛的?概念。
师兄弟是兄弟,朋友之间也?能说是兄弟,更不要说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
听罢,男子不再?与她嬉笑,不过是凌然一指,小?白只觉得?后颈一僵,整个人?便软了下去,他抬手一揽便把人?托住,竟是又随手平放在桌案上。
嚯,小?白觉得?自己就像一头待宰的?――呸!
她完全看不清他是怎么出的?招。
这是什么邪门功夫?兴许是已经死过太多次,习惯了撞见隐秘又被结果,此?时小?白脑中思索的?东西竟然是男子所?使到底是哪路功夫,而不是自身安危,她只觉得?浑身酸麻,莫说运转内力,就是手也?抬不起来。
“我与他现在是仇敌。”男子拍了拍她的?面颊。
“你使得?是什么功夫?”她却这么问他。
“你这娃娃倒是奇怪,莫非是个武痴,你也?不怕我就此?结果你?哎呀真是奇了怪了,他到底为什么会看中你?”他略显焦灼咬着指盖,围绕着小?白转了几圈,像是在思索什么。
“你只说你们现在是仇敌,可没否认你们是兄弟,男子汉大丈夫言出必行,我瞧你不像是言而无?信之人?,所?以你到底使了什么功夫?中原擅指法的?派系本就不多,更不要说这么玄乎,可是关外……”
她嘀嘀咕咕念着,男子被她气笑了,他突然伸手开始摸她。
“虽然人?的?癖好是自由的?,不过你对我这样?的?身板都感兴趣,我还是建议你去医馆看看。”小?白现在除了说话,身上唯一能动的?地方就是脸了,她表情很臭。
“你可闭嘴吧,问我这么多,不就是馋我功夫吗?”他敲了她脑门一下,双手迅速摸遍她全身,神色狐疑,又划过她指尖放了几滴血,收进一个不知什么时候摸出的?小?瓶子里?。
“馋怎么了?难道你还教我吗?”小?白看不见他的?动作,但指尖传来的?疼痛还是能够感受到的?,不免起疑他是不是给她下毒。
他低头看她,笑得?不怀好意:“想学我教你啊。”
接着他把人?抱起捋了她后颈几下,小?白又逐渐能够感知到自己的?周身各处,内力运转之下不过是几息便活蹦乱跳,她没有贸然攻击他,反正打也?打不过,索性破罐子破摔摊手:“你这么好心,难不成真是我爹的?兄弟?”
看她能够这么快恢复,男子摸了摸下巴:“虽然已经相处了一段时间,现在还是好好介绍一下,我是殷如海,是你爹殷如令的?胞弟,同父同母货真价实,也?就是你叔叔,话说回来如果是用你们这里?的?称呼,你应该要叫我亚父。”
“突然多出一个爹,高?不高?兴啊?”
小?白冷酷道:“你算哪门子爹,是给我钱花了还是教我功夫了?况且我爹叫做商如令,哪像你这般是个阴人??”
哪怕是自认见识颇广的?殷如海,一瞬间也?忍不住质疑起兄长的?育儿手法是否出现了差错,否则怎么教出这么一只小?畜'牲?
不过对着小?白他倒是眉眼?弯弯:“我也?不明白只是一段时间没见而已,他怎么都在这里?安家落户了,还上有老下有小?,身价不菲腰缠万贯,活得?很是安逸,都把我这个可怜的?弟弟搞忘了,就连给我生了一个小?侄女都不告诉我。”
“嘁,听你胡说八道。”小?白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我是不是胡说,你问问你家老太太不就知道了?反正她和你爹之间铁定不是血亲,至于?你到底是不是他的?种,也?很难说哦。”
殷如海整理好衣袖,看她拧眉不说话,声?调突然变得?温和清润:“你若是不信我,大可先去问问,不过小?动作就不要做了。”
不知何时他的?面容又变成了商如令,衣袖舞动间一派君子端方,温文和煦,要不是他指尖捏碎的?那几只蛊虫,和正主压根就没区别。
“我虽不及兄长良多,心智难以与其比较,不过唯独一身功夫胜过他,以你目前的?实力很难理解我们的?差距,但屠尽这宅中之人?,至多一盏茶。”
他顶着商如令的?脸,这般眼?露凉薄,竟是与正主更加神似。
“不要用这种目光看我,现在好好把我当做你爹,才是你应该做的?。”
……
认贼作父。
小?白很难不想起这个词。
但是她却有一种直觉,商如令绝对没有死,他很快就会回来。
至于?殷如海嘴里?说的?什么“功夫胜过兄长”,先不说一脸童颜的?商如令哪来这么大只弟弟,小?白现在也?敢扯着嗓门喊:“我功夫胜过无?尘子”,吹牛嘛谁不会?
反正不管是爹还是殷如海她都打不过。
她难免有些郁闷,因为殷如海的?强,已经抵达了一个她从未接触过的?境界,她在想自己再?过十年能否追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