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婉问道:“什么?”
洛介宁道:“下边有字。”他从那架白骨上跳了下来,朝洞穴里边张望。这个洞穴似乎是极深,因而传出的声音更为低沉,像是野兽的怒吼,而里边光线太暗,更是黑压压一片,洛介宁看了会儿,从外边折了一段树枝进来,便要往里边走去。
段婉跟在他后边,问道:“里边会是什么?”
钟止离看着那石壁,道:“里边还有。”
洛介宁道:“你说,昨日那批人当中,有没有人进来过这个洞?”
钟止离出声道:“肯定有。门口那荆棘便是昨日刚刚砍掉的。”
两人听钟止离这么一说顿时都有些讶异,毕竟他们着急进来,也没有注意到门口的状况,只洛介宁走进了几尺,才发现太暗以至于连路都看不清,他随手点燃了那树枝,这才看清洞内的情况。
那些白骨,竟然在洞穴两边堆满了!
这明显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那些胆小的人或许看到门口的荆棘和白骨就止步于此,而进来了的人看到这些阴森森的白骨恐怕也不会想去深究其中奥妙,只他们三人看到了石壁上的秘密,这才追进来了。
里边有些湿冷,这洞穴常年被不远处的瀑布润泽,自然是湿气弥漫,配上这些白骨,倒是有些诡异的意味,洛介宁边走边道:“这是哪位高人在这个洞里的石壁上刻字啊?”
段婉道:“怕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你们道有多少年?”
钟止离道:“不超过50年。”
洛介宁问:“为何?”
段婉接上道:“我们在时,没看见过断情崖下边有个布满了荆棘的洞穴,周诗雅掌门那时候喜欢带着我们几个出去转转,这里来过。我记得当时这里应该是有一块很大的石头,上边刻的很大的字就是断情崖三个字,昨夜我听见有洞穴的时候挺惊讶的,因为我记忆里这下边只有那瀑布后边有一个洞穴。当然,很有可能是当时那块大石头挡住了洞穴的出口。”
洛介宁心里了然,周诗雅这个人就连他都有些羡慕,能上了二掌门的位置,在位时却只知游山玩水,一点不过问世事,倒是洒脱得很,一个女子能做到此,也算是一股清流。
他问道:“那这么看来,那些白骨是不是当时被困在洞内的动物,出不去了,所以化成了白骨?”
段婉点头道:“有可能。”
洛介宁又问:“那么,那瀑布后边的那个洞穴里边又有什么?”
段婉答道:“没什么,只有些修士会在那边修炼,那个洞很小,不过容纳三五人。”
洛介宁了然,道:“那么,是谁把那石头搬走了?又是为何这么做?”
段婉沉吟道:“搬走不大可能,那洞口有多大,那石头就有多大。”
两人谈了半天,却不见钟止离说话,两人不约而同反头看向钟止离,却听钟止离问道:“周诗雅是何人?”
段婉顿了顿,这才反应过来他失忆一事,回道:“清阁的二掌门。”
钟止离似是有些疑惑,问道:“有几个掌门?”
洛介宁暗道不妙,这么一问,那掌门之事又是无尽之数,干脆别聊了这个话题,他出声道:“你们听,好像声音越来越小了。”
风声逐渐小了,外边的瀑布声也减弱了很多,现在三人用平常音量说话也能够听得清,只越是进去,回音越是响亮,说一句话倒是能听见个四五回,段婉觉得新鲜,兴冲冲道:“我唱歌给你们听罢!”
钟止离没说话,洛介宁新奇道:“你还会唱歌?”
段婉白了他一眼,道:“给你个惊喜!”
说罢,她便哼起曲子来,曲调一出,洛介宁总觉得很耳熟,听了一回便问道:“那是什么曲子?怎的这般耳熟?”
他望向钟止离,钟止离却是不为所动,完全没有要搭话的意思。
段婉眼神有些怪异,但是微弱荧荧火光之中谁也看不见,只听得到她的声音:“这是我们清阁女子专门在沐浴的时候才会唱的歌,你怎的耳熟?”
洛介宁倏地愣了一下,便觉那钟止离的目光已经投射到自己身上了,显然不是怀有好意的目光,洛介宁傻笑:“哈哈,那是我听错了,怎的会耳熟呢,明明就没听过。”
段婉像是触到了雷区,猛的跳了起来,大叫道:“我记起来了!洛歌你个不要脸的偷看过我们沐浴!”
洛介宁也像是收到了惊吓,忙叫道:“什么时候的事!”
他觉得百口难辩,谁年少时期还没干过点蠢事呢,但是他唯独不想在段婉面前被揭发出来了,段婉却抓住他的这个点,大骂道:“好你个洛歌啊!你不提起来我都快忘了!还四次是吧!”
钟止离好整以暇地站在一边看着两人,洛介宁想朝他那边跑过去,段婉一把抓住他衣角骂道:“你还不承认!”
洛介宁没料到段婉手劲有多大,朝旁边一躲,嘶拉一声,两人双双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