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做贼心虚,不打自招。
夏乔算是有了深刻的体会。
王老师走回讲台上继续讲课,夏乔还一只手捂着脸,不敢见人。
陈宇在最靠墙的位置上笑得不行,为了保全夏乔的面子,他好歹说了句温泽南:“你上课干啥呢?”
温泽南无辜得很:“阻止他摸我呢。”
听了这话,夏乔头更低了。
柳梢盯着学院群的消息等待发落,乍一听见温泽南的话,差点没笑死,歪着头朝夏乔说:“看不出来啊,你这么饥渴呢?”
夏乔低着头,瞪了他一眼。
温泽南一只手覆在他露出的后颈上,笑着朝右边两人说:“你们快闭嘴吧,别刺激他了。”
夏乔敢瞪柳梢不敢瞪温泽南,只能咬着牙小声命令他:“你别说话了。”
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委屈,从他嘴里说出来,不但没有命令的意思,反而有些像是被逼的紧了,受不住似的撒娇。
“好。”温泽南笑着应了。
自此之后,夏乔再不敢作妖,老老实实地听课做笔记。
柳梢等了一会儿,终于等到群里有人发言了。
辅导员:玩手机的这位同学今天内主动找我,别让我久等
柳梢为了不让他久等,继续低着头玩手机。他上去就真情实感地道歉一番,沉痛地反思自己上课玩手机到底是怎样不守规矩、影响不好的行为,情感充沛,字字泣血,硬是给他交了一篇三四百字的小作文上去。
辅导员隔了一分钟只回了他一句:现在还没下课吧?
柳梢抓耳挠腮,最后发了句:老师,我用意念给您道歉呢。
辅导员给他发了两个大白眼过来。
敬业的王老师这次依然提前了几分钟下课,大家赶着去吃饭,散的很快,只留下他们班的同学。
温泽南在前边喊了一声:“我们班包了车的,大家等下一起下去。”
夏乔和陈宇站在柳梢旁边等班长,正好能听到他跟辅导员打QQ电话。
辅导员苦口婆心在那边劝诫:“我都说了上课不要玩手机,既是对你自己负责也是对讲课老师负责,臭小子你是不是根本没把我的话放心上?”
柳梢一脸为难地说:“您别这么卑微啊,您的话我真的听了,就是那时候老师在讲题,我没听懂,就用手机搜了一下那道题而已嘛。”
“你当老师是摆设?没听懂不会课后问老师?你上大学可是交了学费的,一节课将近40块钱,你给手机交了多少学费?”
柳梢还敢顶嘴:“学费都不用交,您想想哪个比较划算?”
“……”
夏乔在一边听得想笑,陈宇则是扒拉着讲台笑得不行。
就在辅导员要开骂的时候,柳梢把手机稍微拿远了一点,朝着话筒位置吹了几下:“哎呀王老师,我现在骑自行车呢,风特别大,我听不见您说话!不信你听这风,呼啦呼啦的!不说了,我得看路!”
说完,像个河豚似的不停对着手机吹气。
他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撇着嘴说:“老头还挺难忽悠。”
陈宇双手给他点赞:“要说胆肥,你要认第二,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柳梢朝他抛个媚眼。
上厕所的人回来,等人都到齐了,温泽南从讲台上走下来,路过两人身边的时候伸手轻轻摸了一下夏乔的头顶:“走吧。”
夏乔在原地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看到柳梢也上手呼噜了一把他的头发:“走走走!”
接着,一手勾着一个,把他和陈宇勾出教室。
相对于温泽南温柔的手法,柳梢就显得粗鲁多了,动作间透露着跟兄弟还客气什么的既视感。
如果说温泽南那一摸让他心跳微乱,那柳梢那一下就彻底把他跳乱的心脏打回了原地,动都不太想动的那种。
二教的门口正好有一个公交车站,他们三十多个人都等在这里,有些声势浩大。
原本班里有五十几个人,但第一次团建,总有些不喜欢社交的同学不愿意参加,温泽南也没有勉强。
公交车上没有那么多位置,男生们比较绅士,把位置都让给了女生坐。
夏乔跟在温泽南后边上车,温泽南抓右手了个拉手,夏乔没地方扶,干脆借着这个借口,直接抓住了温泽南的手臂。
后边柳梢和陈宇跟着上来,也没有扶着的地方,一个拉一个,站成了一排。
夏乔想跟柳梢说你别这么拉我啊不然我怎么创造摔进温泽南怀里的机会,但一看柳梢已经开始跟面前几个女生欢快地搭讪,又说不出口了。
司机开车也很平稳,夏乔一路上都没找着机会,一张脸恹恹的,提不起精神。
偏偏柳梢那个话痨停不下嘴,如他所说,他跟班里的女生非常聊得来,几句话就把座位上的女生逗得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