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会儿,沈家的饭桌摆好了。
沈清秋在屋里生气,不吃,这顿晚饭自然流是刘氏陪着。
她也是不愿意的,可为了自己的筹谋,强装笑容,陪着沈清柠和谢景行用完晚饭。
晚饭过后,各回各屋子。
刘氏要给沈清柠安排仆人伺候,她拒绝了。
回到自己出嫁前的闺房,沈清柠打开门,依旧觉得陌生。
空气里便弥漫着淡淡的土味儿,环看四周,凭借原主的记忆,可以断定,屋子内的摆设到是没被动过。
可通过味道也能确定,从她出嫁后,没有精细的人打扫这屋子。
这屋子是知道他们回来才现收拾的,要不然,不过有土味存在。
谢景行走进屋子后,也是环顾四看。
这可是他娘子的闺房,当年迎娶沈清柠的时候,他虽来了沈家府邸,却只是从门口将她匆匆忙忙领走。
她从小长大的闺房,都没有机会看一眼。
闺房内有一长桌案,案上一枚端砚,笔筒里插着几支毛笔,这一看就是他岳父沈尚东要求的。
估计是逼迫过沈清柠学习文采之类的,可一想到沈清柠写的那毛毛虫爬出来的字,嘴角挑起。
他家娘子可对文采一点也不感兴趣,到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
可身为父亲的沈尚东却对她的喜欢,一点不上心,真是不负责任的男人。
谢景行转过头去,便看到闺房中女儿都有的梳妆台。
菱花的铜镜下,有一个大红漆雕梅花的首饰盒,他走过去,将那盒子打开,里面已是空空如也。
本朝嫁人有传统,女儿家的首饰盒里必须留存曾用过的饰品。
寓意,娘家永远是女儿的依靠。
可谢景行看着,心头泛起冷意,沈清柠嫁给他的时候,刘氏没要一份彩礼。
反倒给了他五两银子,沈清柠陪嫁的东西只有头上一把银簪子。
沈家原来有多么不待见她,明显至极。
可今日,谢景行想想那沈清秋,从东厢房出来的时候,一身锦缎的华丽衣服,合成银子,估计能卖下十几根银簪子。
还有沈清秋头上戴着的那银色簪子,竟和她家娘子的一般模样。
那簪子是出自凤城华西首饰坊的,他陪着沈清柠去挑选的。
可看到同样的款式,带在沈清秋的头上,怎么看,怎么碍眼。
正想着,就听见沈清柠对着身后的维安发了话... ...
“维安,去打水,我们来收拾一下。”
“是,”维安听令,应了声。
谢景行自然知道她要干嘛,自家娘子干净惯了,可是受不了这胡乱收拾的屋子。
刘氏派来的人她不要,是认定这府邸上下没有一个知心的人,用了也是堵心。
倒不如自己伺候自己更好。
见沈清柠要收拾,谢景行自然也不能闲着,眸光转过去就看到了闺房内的寝室。
檀香的木架子上挂着淡紫色的纱,谢景行走过去,将帘曼撩起来。
等走到里头,从床铺上拿起了面质被子,就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