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南把拧开的矿泉水瓶砸到车窗上,水四溅,“脸呢?”
“你身为人家的姐姐,能不能做个好榜样?尽教她一些偷鸡摸狗的手段,怎么,以后想靠你妹妹帮你拓宽人脉?你是人吗?”
“姐夫,你不要这样说姐姐,姐姐也是为我好。”
“这叫为你好?我们被人赶出来了,以后你参加这种宴会,都会有人认出你来,哦,你们就是那天季老先生寿宴被赶出去的人,很光荣吗?”
范南压低着嗓音咆哮,因为压制愤怒,声线颤巍巍的。
他对姚代柔太失望了。
一个怀孕的女人,都不知道安分。
范南很烦躁,想发脾气,视线扫过姚代柔的肚子,才把怒火勉强压制下去。
姚代柔则悄悄松了口气,还好她手上有王牌。
夜晚的风从打开的窗口吹入,姚代柔心思百转,很不是滋味。
温词真的是季家的三少奶奶,这个事实,让她如坐针毡。
这边,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当成眼中钉里的眼中钉的温词,跟着季向斯去给季爷爷贺寿了。
这个环节,一般只有至亲才能去见面,温爸温妈不好露面,把礼物交给季向斯,就走了。
两老这个点不喜欢应酬,还是回家换上睡衣比较舒服。
温词偷偷打开父母的礼物,是一根上等人参,家里一直不舍得用来着,有人想用一千万买下来,爸爸也无动于衷。
这是爸爸花了好多钱才拍下来的人参,专门留给妈妈的,等哪天妈妈有什么不舒服,就用来熬药。一定是妈妈让爸爸拿来贺寿的。
温词的眼睛,很热,有东西想流下来,她死死忍住了。
父母为了她,放弃了好多啊。
下意识地,她握紧了季向斯的手。
感受到力度,季向斯偏头垂眸看她,“怎么了?”
“没什么。”温词道,小声地兀自嘀咕:“你是我花了好大价钱才嫁到的,栓紧一点。”
季向斯没听到,手腕轻转,把手指一根一根嵌入她的指缝里。
这会儿,季爷爷在自己的院子里等儿孙们过来贺寿。
季向斯和温词到那里时,已经有人到了,在院子里站着。
这也是温词第一次,见到季家的全部成员。
“三哥。”季向斯一进来,季若曦就跟他打招呼了,她穿着月白中袖刺绣旗袍,勾勒出娇柔身段,很像民国时代深闺中娇滴滴的大小姐,一颦一笑都是娇嫩,“我刚才跟二哥说呢,你马上就到。”
“二哥。”季向斯点点头,目光清淡,跟季景泽视线碰了一下就挪开了。
温词跟着喊了声二哥。
季向斯在这一辈排行老三,前面老大季湫言,老二季景泽,老大是大爷的儿子,老二和老四季若曦是三爷的孩子。
温词纳闷的是,怎么季若曦跟她哥季景泽一点也不像,他们跟三叔也不像,想来在遗传方面,三婶的基因强大些。
话说回来,她嫁进来这么久,还没见过三婶。
温词一肚子疑惑渴求得到解答,可在场人太多,她不好意思问季向斯。
“三哥,大哥大姐给你电话了没?他们这次回不回来的?”季若曦问。
“大姐说回来,大哥就不知道了,他这几天好像有场法事。”
“啊?”季若曦噘嘴,“他要是做了法事,就不适合回来给爷爷祝寿了。”
季向斯不语。
温词听得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