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皇帝待了半刻,只觉得拓跋傲的脸色恢复了些,别的也看不出什么,左右明日就能醒来,到时候再看。
他抬腿离开,乌泱泱的跟着出去了一群人,星烛耐着性子等着走远了些,实在忍不住问道,“宋大夫,方才你一直笑什么?”
宋如谦撇了他一眼,“说出来吓死你。”
星烛更是好奇,一手揪着他的袖子,做好了洗耳恭听的模样。
“本来拓跋傲可以恢复十岁的模样,日后调理得当便可正常,但是我见北漠皇帝五岁便已满足,只好遂了他的心愿,别说,还挺累,下针尤为费神。”宋如谦揉着泛酸的胳膊,有些不开心的说道。
星烛闻言吓的急忙捂着他的嘴,不让他再说下去,就怕北漠皇帝一个回马枪杀回来。
见没啥动静,他收手,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瞧着眼前清秀俊美的男子,不知怎的有些心慌,要说阴狠毒辣,这男人怕是榜首。
宋如谦像是瞧出他心里所想一样,悠悠开口,“可是你家主子嘱咐我这么干的,你少拿那惊惧的眸子瞪我,我可是救死扶伤的好人。”
星烛瞬时静默。
果然主子没让他失望,果断睿智,布局深远,这要是一时妇仁给治好了,那还了得,再说世间诸多不如意,还不如孩童心性最是无忧。
宋如谦侧眼看见星烛脸上洋溢着,钦佩顺服的笑意,嘴角直抽,景逸是给这些人洗了脑吗?是拿出来用了某种特殊的药粉冲刷的吗?
次日一早,宋如谦重复施针,响午的时候,喝过药,拓跋傲还是吐了血,但却是殷红色,一众医师此时多少有些震惊,北漠皇帝脸上也是挂了久违的笑意。
晌午刚过,拓跋傲悠悠转醒,嘴角带着不属于他那个年纪的笑容,咧开嘴,伸手要抱抱,“父皇,我饿,想吃酱肘子。”
北漠皇帝听到这一声父皇,老泪纵横,“傲儿乖,先喝过粥,再吃好不好?”
“不好不好,父皇昨日说傲儿骑射厉害,今日可以吃酱肘子的,父皇你骗人。”拓跋傲扭着身子,一脸的不开心。
北漠皇帝闻言呆愣,五岁那年,傲儿不知为何最是喜欢吃酱肘子,唯恐他吃多了伤及脾胃,这才哄骗他只有努力骑射才能吃,不成那孩子竟日日练习,就为了达到他的要求,想及此他不由的笑了,这孩子从小就是个贪嘴的。
但是只要他好,能日日听见这一声父皇也算是上天的恩赐。
“乖,只要傲儿喝过粥,父皇就陪你吃酱肘子,好不好?”
“真的吗?父皇要在这里陪着傲儿?”拓跋傲瞬时转过身,眸子里满是欣喜,高兴的拍着宽大的双手。
“真的。”北漠皇帝极好的性子,仿若真的是在哄着一个孩童吃饭。
“父皇,傲儿以后定要好好练习骑射,我想让父皇笑。”拓跋傲举着碗,咽了一小口粥,偏头说道。
“傲儿不喜欢骑射?”
“不喜欢,很累,但是父皇喜欢,我就要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