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十五岁,没必要这么好强,事事冲在前头,应该有一个高大身影站出来,挡住她所有的风雨。
这是他能为谢茵茵做的,最好的事了。
李捕头看见无恨脸上莫测的神情,却有点心里嘀咕,无恨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他还有能力劝服司修离不成?修王殿下那种人,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吗?
“无恨公子,你、你到底要做什么?”总觉得无恨看起来温和谦谦,可内心似乎、是个狠人。
比司修离……不遑多让。
无恨目光幽幽,自然不会说话。
——
这会儿蔡县令正站在一处院落里,美其名曰给司修离介绍新居:“王爷,这处地方是整个县衙最敞亮,不知王爷还满意吗?王爷若不喜欢,下官立刻就让人重新换一间!”
司修离摇着扇子:“这种小事,还需要蔡卿亲自介绍吗?”
蔡县令刚才来的殷勤,把他们带来了这处宅子,因为在最后面,所以距离县衙前堂最远。
蔡县令抬起头看了一眼司修离:“下官自当要尽心尽力服侍好王爷。”
只有蔡县令亲自站在这里,才能保证司修离,和他身边那个清灰,都待在这个院子里,暂时不离开到别的地方。
找个衙役来的话,挥挥手就被司修离打发了。
司修离目光再次落到蔡县令身上,蔡县令低下头,展现出顺从以及服从。
“不知道无恨公子,给那位受害人诊治的怎么样了?”司修离悠悠一笑。
蔡县令低头回道:“还是没有起色,据说是那下毒的人极为阴狠毒辣,完全不将人命当命,完全是在拿活人身体当炉鼎试药,简直比那恶修罗还让人厌憎和反胃。”
说到指桑骂槐暗中影射的骂人,蔡县令绝对内行,毕竟是读书人,遇到再讨厌的人也很难出口成脏,所以,这种暗中讽刺加骂人,就愈加练得炉火纯青了。
司修离脸上笑容未变,只是深了一些,“本王还听说,谢茵茵刚才已经上公堂告状,还带了一个原告。是个惨遭换肢的……瘸子吧?”
蔡县令内心又沉了沉,司修离和清灰按理说都没离开县衙后院,是不该知道刚刚才发生的公堂上的事的。果然这个县衙里就是有司修离的眼线,任何什么事都不可能再瞒过他。
“是的王爷。不过此案什么线索和证据都没有,缺乏立案的依据,所以下官不会受理的。”
司修离悠悠笑着:“为何不受理,既然有人告状,那蔡卿就该受理。大梁律法不是也说了么,只要百姓受了迫害,就可以主动到官府寻求庇佑。我大梁法律,本来就是保护黎民百姓,蔡卿不肯受理,岂不是让百姓无冤可诉?”
蔡县令现在听到这条所谓的律法,就心惊胆战,从前没人拿这条律法当鸡毛令箭,都没几个人记得还有这条。
“可是……”蔡县令变色。没有证据和线索,甚至连嫌疑人都不敢锁定的案子,就算立案调查也很少能破案,这才是没人拿这条律法当回事的原因。
只有一个谢茵茵如此较真不依不饶。
而更可怕的是此时此刻,司修离的笑,更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