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也看着没什么危险了,这才慢悠悠的走上前去,原本性味十足的一张脸,看到里面某个东西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这是……”沈昭也有些搞不明白,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微微的蹲下伸来在里面翻找了一圈。
有一个木雕的小鸟,还有一把精致的波浪鼓,旁边还放着一把小匕首,总之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各色小玩意儿,虽说已经被多年的岁月蒙上了一层灰尘,不过还是能够看得出来这些小玩意儿的精致和用心。
沈昭越朝着下面翻的时候,心中也就越发慌乱了起来。
整个人的思绪不禁回到了从前,沈昭记得他小时候最为羡慕的一件事情,就是学堂里面的那些世家公子每到生辰之时,都会得了父母大大的赏赐,有的是给一些银钱,而有的则是一些小玩意儿。
当时戍边将军家的那位公子,每到生辰之时,总是喜欢拿些小玩意儿在学堂里面炫耀,不为别的,就是因为他的父亲束手边疆,所以总是能够从那些地方淘到一些别致的玩意儿。
沈昭原本是个清冷的人,也不喜欢家里面人多,可再怎么着也是个小孩子,总是希望能够在生辰之时收到来自父母的贺礼。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每到那个时候府上上上下下冷清到不行,而且每到那一日的时候,还是皇子的父亲也是不知所踪。
沈昭有些时候也会觉得委屈,所以也是问过娘亲,娘亲只是一脸严肃的说,他将来是要成大事的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生辰不生辰的,哪里又有读书写字薄的父亲喜爱更加重要呢。
那个时候的沈昭还不知道他母后的心情,所以自然也就听进去了,但是又是一个年龄尚小的孩子,又怎么可能会不稀罕人家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呢?可每到生辰之时,看着父亲板着的一张脸,沈昭也就只能够将内心的委屈吞咽了下去。
原本沈昭还以为府中上上下下都是不过小孩子生辰的,直到二皇子出生了之后,沈昭。他总算是知道了他的父亲只是不喜欢给他庆生而已,眼看着二皇子每每生辰之时,福中上上下下,张灯结彩,好不欢喜。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么多年以来,沈昭从来没有从父亲那里得到过任何一件生辰贺礼,可现如今恍恍惚惚的看着箱子里面的这些小玩意儿,可不就是他年少不懂事之事,在父亲耳边上嘟囔过的东西吗?
一时之间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沈昭突然迷茫了起来,他的父母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对他这个长子又是抱有何种情感,沈昭觉得,眼看着现如今这个情况,哪怕是有天大的智慧,这个问题也终究是个谜。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青山也不知道他们家皇上到底是怎么回事,眼看着一滴眼泪就直接划过了清冷的脸庞,要知道就连先皇下葬之时,皇上可都是没怎么哭过的,怎么现如今眼看着这么一堆陈旧的玩意儿倒是红了眼眶的呢。
“青山。”沈昭沉重的叹了一口气,整个人看着目光涣散,仿佛一下子没了精气神。
“是,微臣在!”青山十分紧张。
“你现在立马去把内务府的总管给我拷出来,严刑拷打,必定要让他吐出,究竟是谁给他安排的这份差事,记住,所有的一切都要悄悄进行,还有这个箱子,抬到朕的寝宫去。”沈昭面无表情的吩咐着一切,眼眸之中却带着一种如同深冬一般的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