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佩离肺都快炸了!
这兄妹两个是脑子有问题吗?看不出来他们就是宁可认输也不想跟蛮庭攀亲吗?
她心里一股邪火没地儿撒,不等狄雅上前,就冲江涣吼道:“你说你没事招惹别人做什么?人家是公主,是你能高攀的吗!你想打架都不会看场子的啊?”
江涣被吼得懵了懵,一脸委屈,全然没了刚才打擂台时的气焰。
倒是狄雅被凶巴巴的江佩离吓到了,吞了吞口水,默默道:“那个……是我把他拎上来跟我打的,不是他招惹我……”
江佩离没说话,一眼扫过去,狄雅不知为什么就一激灵,下意识往哥哥身后躲了躲。
见鬼了,她一个公主,怕一个不知来历的野丫头做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这姑娘长得可真好看,是姑娘看了也会喜欢的模样,尤其那一双眼睛,虽然眼神凌厉了点,但……还是好看的。
狄雅忍不住探出个头,多看了江佩离几眼。
“那这事儿怎么算?规矩是早就定下的,你弟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赢了我妹妹,如果不给个说法,叫我们面子往哪儿搁?”
狄烈这会儿脸色也不大好看了,他本来就黑,一生气脸更黑了,看得人害怕。
偏生江佩离还仰头上前道:“我弟弟没赢,撑死了打成平手。你也听到了他是被你妹妹拎上台来的,什么好都没捞着,还不能有自己的选择权了?”
“当驸马还不好吗?吃穿不愁,坐享荣华,多少人想要还得不到呢!”
一句“谁稀罕”就要脱口而出,江佩离硬生生给压了回去,余光就扫到了规规矩矩从楼梯走上来的秦珩。
一时,她心里又闷又气,委屈又愧疚的复杂情绪交杂在一起,这让她对蛮族人的痛恨又多了几分。
对秦珩来说,他是臣,不能违抗君令,可另一边,他又要顾及着江佩离。
但秦珩好歹也是活过一世的人了,这点风浪不在话下,他一面上擂台一面想着措辞,一面不动声色地朝江佩离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心。
然而,他脚刚踩上木梯,就觉察到了不对劲。
那擂台是为了给狄雅招亲临时搭建的,按说能比武,台子应当很坚固,可不知到底是今天这一场打得太激烈还是如何,秦珩还没站上去,就听到了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
他不敢贸然上前,只下意识喊:“阿离!危险!”
*
江佩离觉得,她今年一定犯了太岁。
早几个月那跛脚还是瞎眼的道士说她有血光之灾的时候,她就该问个明白,哪怕求个符保平安也好。
对了,她那平安符当初给了秦瑜的小儿子,还忘了要回来。
于是那擂台坍塌的时候,台上其余三人都平安无事,只有她,被倒下来的高架生生砸了脑袋,当场就昏过去了。
说来也怪,她清楚知道自己被砸晕了,意识也是有的,但就是醒不过来,像被什么东西困住了一样。
头好疼,她听到耳边有急促的脚步声,应该是请了华都的郎中过来。
华都的郎中……蛮人吗?她不要蛮人给她治病。
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她的心声,她听到旁边有人说:“这我府上的御医,也是你们江南人,叫秋冶……”
秋……冶?
江佩离心口颤了颤,当初跟随江衍行军出征的军医中,就有一个叫秋冶的,算起来,跟陆芷还是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