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蛮庭的恨,绝不比你少半分!你不能因为偶然看到的权宜之计,就污蔑我是那种没良心的人!”
……
汪府。
“你向江淮府递举荐信之前为何不先知会我?”
秦珩脸色难看至极,“大人这般冲动,就不怕你我的前程都毁在这一时吗?”
“身家性命都能搭上,前程又算得什么?”
汪科林悠闲地吹了吹滚烫的茶,“再说,当官本就是个耗时间的活儿,你越早进,越早升官,岂不是好事?”
“大人这是不信我?”
“我怎么信你?”
汪科林放下茶杯,敛了笑意,“你能神不知鬼不觉解决掉一个汉官,江佩离能随时随地揭竿造反,刀架在我脖子上,你让我信你?”
秦珩攥紧双手,矢口否认:“她没有。”
“秦珩,如今外城河畔全是她的人!你敢说她没有反心?”
另一边。
陆芷松了松弓弦,冷笑:“我不能信你。”
“为何不能?”
“从你看男人的眼光,你不再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离离。”
“真是笑话!”
江佩离反唇相讥,“照这么说,若是当年我认识的陆芷,还不会嫁一个又丑又蠢的外族商人!”
“江佩离!你说谁又丑又蠢?”
“谁急了说谁!”
陆芷气极,又将弓拉满,喝道:“你别胡搅蛮缠!江佩离,就凭你找了个懦夫当男人,我就不能再信你!”
“你才懦夫!你那笨死的男人才是懦夫!”
话音落,一支箭就射了过来。
江佩离危险躲开,气急败坏道:“说不过就动手!无赖!”
又一箭射了过来。
“臭八婆!有本事你撤兵,咱俩单挑啊!拿着远程武器欺负我赤手空拳,你个又蠢又坏的王八蛋!”
“江佩离!”
一筒箭见了底,江佩离半蹲在地气喘吁吁,看着陆芷火冒三丈的神情,心情可算是好了一点。
“我不同你白费力气了。”
陆芷换了一筒箭,再度拉满,目光逼视,“我就问你一句话——”
“秦珩,有没有可能归顺蛮庭?”
“不可能!”
江佩离脱口,“你脑子有病吧?他是秦王室的后裔,蛮庭灭他族人,夺他家江山,论起来他的仇恨比你我还深!你要蠢成什么样子才问得出这样的问题!”
“你就那么信他?”
陆芷讥讽一笑,“江佩离,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真觉得一个家国蒙难时转头躲进深山里的末世王孙有这样的骨气?”
另一边,汪科林问秦珩:“你当真觉得,像江佩离那样义薄云天的将门后辈,能咽得下国破家亡的仇恨吗?”
“你敢说她没有反心,我却不信。”
便是这时,两人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在不同的地方异口同声——
“他不会。”
“她没有。”
江佩离也不知自己是哪里来的自信,看着陆芷一字一句重复:“他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