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秦珩和沈临欢剑拔弩张的时候,后面追出来的柳稚怯生生地打断了二人。
“公子,我刚刚忘了问,这几种材质,您看看,挑一种。”
柳稚的出现让沈临欢内心瞬间如有惊涛骇浪。
她看着如今这个瘦黑不堪的少年,怎么也无法把他同之后那个大画家柳予安联系在一起。
即便她从来知晓柳予安出身低微粗鄙,可她也从未亲眼见过……他这样低贱肮脏的样子。
沈临欢看着脏兮兮的柳稚,眼里露出了几分厌恶。
好在柳稚并未察觉,他手里拿着几块不同质地的铁皮,耐心地给秦珩解释着。
等秦珩选出来后,他露出朴实憨厚的笑容,也才注意到沈临欢。
那是柳稚第一次见到同龄的女子,只是稍微瞥了一眼,他心跳就不受控制地加快,黝黑的脸上浮出了不自在的红晕。
他赶紧低下头,朝沈临欢鞠躬,就要离开。
便是这时,扛着锄头的江涣从天而降,一锄砸在沈临欢和秦珩之间。
铿锵一声,把三人都吓了一跳。
“臭娘儿们!你阴魂不散啊?趁我姐不在,又来纠缠我姐夫了是吧?”
江涣站在秦珩和柳稚前面,拎起锄头,吓得后面两人连连后退。
柳稚一脸茫然地朝天上四处望着,似乎想要知道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阿涣,不是你想的……”
“你别给她说话!你是我姐夫!我姐昨儿才被这娘儿们欺负,你还敢帮她说好话?”
江涣对秦珩很是不满。
若不是怕阿离伤心,他这一锄头就砸秦珩脑袋上了。
秦珩当然知晓自己的立场给沈临欢说好话不合适,但江涣那性子,他怕闹出事来,赶紧站到沈临欢前面来,背对着她。
“还不快走?”
见状,江涣炸了,二话不说就是一锄头下来。
“子砚!”
沈临欢惊叫了一声,好在秦珩反应快,躲过了最锋利的部分,反手就去抢锄头。
两个人争抢起来,江涣正在气头上,咬死了不肯放,直吼:“你给我放手!我打不死你们这对狗男女!”
“江涣,你冷静点!先把武器放下!”
“不!我不放!你们对不起阿离,我死也不会放过——”
在争抢中,锄刃不知为何被甩了出去,几人心里同时一紧!
“阿离当心!”
随着阿芜的一声呼喊,锄刃从江佩离身侧飞过,重重地砸进了她身后的木质墙壁。
她惊魂未定地看着依旧握着锄柄的江涣和秦珩,冷汗沿着背脊滑下。
“你们……想谋杀吗?”
莫说江佩离和阿芜吓了一跳,江涣和秦珩也在后怕中僵硬着不敢动。
尤其是江涣。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玩脱了,赶紧松开锄柄,指着秦珩告状道:“阿离,我教训那贱人,姐夫拦着不让!”
话音落,江佩离就一拐杖砸了过去。
江涣眼泪花花都砸出来了,委屈道:“我说真的啊!你能不能辨明是非了再动手啊?”
“吵死了!你一个男人动手打女人,你还有理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