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心婉因没睡好,脑子胀胀的疼,便也懒得去打听柳琳琳如何,龚修又如何了。
“王爷,我身体不适,先去歇息片刻。”
她说完转身就往房内走,谁知还未走出两步,手腕突然被一只温暖的大手小心翼翼的拉扯住。
龚修面色复杂的看着白心婉手腕处的淤青,眼底染上一抹怜惜。
“上了药再去歇息。”
说话间。
他拉着女人进到内堂,又吩咐阿庆去他房间拿一些药膏过来,待阿庆一走,内堂便只剩下他们二人。
白心婉忽然觉得有些燥热。
她眼神飘忽不定的四下张望,心头的异样更胜。
因经过一夜的思量,她心中清楚这种异样的缘由,是以烦躁不安的皱起了眉头,不悦道:“王爷,你这样攥着我的胳膊,反而让我深受其累。”
深受其累?
龚修觉得白心婉这话很有意思。
“本王一番好意,不曾想竟造成你的负担,你且和本王说说,这其间的进退该如何把握,方能不惹你的厌烦?”
说这话的时候,龚修嘴角虽然含笑,神色却异常清冷,明显是有些不悦。
尤其想到这女人对柳琳琳说的那句不在意,万千担忧与牵挂,此刻都只剩下自作多情的卑微感。
白心婉:“……”
她知道自己的确不该因为自身的纠结去迁怒龚修。
敛去神色间的不满,白心婉有意将声音放柔了几分:“许是王爷对我冷待惯了,我一时间还无法接受王爷的这番转变,说来都是我的不是,反倒还屡屡冲王爷使小性子……”
这是近段时日来,白心婉为数不多的在龚修面前放低姿态,前番几次均为讨好,眼下这番真情流露才更显得可贵。
龚修很是受用。
他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在八仙椅的扶手上敲了起来,原本因一夜未睡而略显沧桑的脸也忽然精神了起来。
“既是不习惯本王的好,日后多习惯就是,你这安思院与本王的劲松轩仅有一墙之隔,不若……将墙拆了可好?”
龚修说这话的时候面上含笑,也不知话里有几分认真。
白心婉略显嫌弃的扯了扯嘴角,只当他混说。
“王爷莫非不知道正月里不兴拆卸动土?你有这会儿和我打趣的功夫,还不好好想想军中的事。”
她这话虽是回怼,却比以往柔和了许多。
柳琳琳进来听到两人类似打情骂俏的几句对话,眸色下意识暗沉下来。
今日一早。
她深知自己将徐夫人引进府坏了事,白心婉迟迟不醒她还以为是这位王妃生气刻意不理会此事,遂派人去请龚修。
谁知竟然听到龚修因军中事务被责令入宫的消息,当下一时情急便将许多顾虑抛在了脑后。
不曾想,龚修听说王府的事后,对她便是一番责备。
“饶是再心急,也不该如此不懂分寸的来此处等候,府中事务婉儿已交由你打理,如今你不在,旁人可不都要冲着她去!”
是了……
白心婉此时是王爷心尖上的人,又怎可被人为难了去。
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袭上柳琳琳的心头,她脚步一转,原本要进入正堂的步伐也调转了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