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来白府,白心婉除了调和父母之间的关系,也打消了对白父的怀疑。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因着在现代无亲无故的缘由,所以对白父白母给予的这点恩宠,分外珍惜。
白心婉已经被两人送到了白府门口,却还忍不住要将他们嘱咐一番,“都老夫老妻过了那么多年,就别让我们这些做儿女的担心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就好好沟通,切莫再耍小孩子脾气,知道了吗?”
她觉得今日自己有些婆婆妈妈的。
果不其然。
话音一落她便遭到白母的白眼,白母催促着,语气有些不耐烦,“行了,你赶紧走吧,才嫁人多久,便这般啰嗦的紧。”
这是这段日子以来,白母头一次赶白心婉。
她嘴上虽说嫌弃着,却是打从心里为自家女儿感到开心。
不为情所惑,方能自在身。
看着白心婉离去的背影,白母忽然感慨了一句,“婉儿嫁人不到一年,倒是比我还要通透许多。”
“嗯。”
白父似乎也认同她的说法,“婉儿一直都是个聪明的姑娘,若身为男子,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这般说着,白父将目光定在白心婉渐行渐远的背影上,因眸光深远,并未有人发现他微笑神情下的那抹寒意。
白母裹了裹身上的狐裘,心内觉得有些不适,偏头望向一旁的男人,她纠结一番方才开口。
“人都走远了,我们也回去吧。”
白父点头应了一声,率先转身回府。
走了两步后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又停了下来,扭头莫名其妙的朝着白母伸出一只手来,莲子恳切。
“以往是我忽略了你,日后定当格外珍重你我的夫妻之情,若你还对我有意,便让过去一切不快烟消云减,如何?”
白父伸手的举动有些奇怪,但说出来的总归是句求软的话,白母并未多想,她伸手搭在白父的手上,两人像是完成某种仪式。
再说白心婉。
她离开白府之后并未直接回去,而是去了一家成衣店购置衣服。
过两日便是正月十五上元灯节,她得准备两身拿得出面的男女行头各一份,以备当晚的不时之需。
说来也巧,但凡添衣,总能遇上龚越。
他一瞧见白心婉,眉眼扬起,挥手打招呼之时,头顶的发带也跟着飘动几下,“王妃嫂嫂,你又来添置新衣了!”
说话间,龚越已然朝白心婉走了过来。
“我正愁没人给个意见,你瞧我手上这两身哪身更好一些?”
他左右两只手上各拿着一套成衣,一套墨绿色,一套绛红色,上面刺的是夏日的荷藕,均是薄款。
“眼下天气还这般寒冷,你买这些衣服做什么?”
白心婉这般说着,实则两件都不看好,自然也给不出什么意见来,只能左右细看一番,劝他打消买这两件衣服的想法。
“都不保暖,不如看看旁的。”
就穿衣品位相比,龚越和龚修当真是差了一大截。
可龚越像是听不出白心婉话里的深意,他掂量斟酌了好一阵,仍旧不舍得放下,“我觉得这件墨绿色极好,眼下虽穿不着,却也便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