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番交代,童大夫人疯狂地挣扎,大声反对道,“武俊是我儿子,是我十月怀胎所生,老爷,老爷你不能这么做……”
不论她怎么挣扎反对都无济于事,依旧被人强行送回院子。
童二夫人得知童大夫人被处置的消息,越发得意。
只是,光禁足怎能让人放心。
宴儿的事容不得第四个人知道,留着童大夫人不论何时都是个后患。
老爷念在旧情不愿亲自处置,那就由她来做……
童大夫人刚被送回院子,待见到等候着的人时,顿然没了往日的贤淑端庄,双目赤红地怒瞪着她,疯了一般扑过去。
还不等靠近,便被婆子拦了下来,拉到一旁钳制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贱人,是你冤枉我,是你!”
“冤枉?”童二夫人冷哼一声,“亏得姐姐能说得出这般话来。”
“不过我不是来听你狡辩的,姐姐自己怎么就想不明白,当年都没斗得过我,还妄想十几年后凭个丫头片子翻身?”
说罢,取出了食盒内的酒壶放在桌上。
“你到底是不了解老爷,当年吃亏还没吃够。”
“贱人!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你别妄想让我儿子改口唤你为母亲!”童大夫人恨透了这个女人,恨得咬牙切齿。
童二夫人也不恼,面不改色地看着垂死挣扎的人,“说得好像很稀罕似的,我还真不想成为五少爷的母亲,我自己两个儿子都是人中龙凤,比起你那平庸无为的强多了。”
“我呸!”
童大夫人狠狠地朝二夫人啐了一口,她恨透了这点。
武俊确实自小不像寻常孩子那般聪慧,也因此不得他父亲看重。
“你是该气恼,有一事你若知道了,只怕更恼了。”童二夫人笑得很是得意,不甚在意地拿出手帕拭去脸上的污秽,惋惜道,“难为你当年头一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生下的死婴,我瞧过,那还是个男孩呢!”
“你在说什么?”童大夫人有些不明白。
“怎么,听不懂吗?我说你头一胎是个男孩。”童二夫人笑得花枝招展,夸张地笑出了泪花。
陡然得知这件事,震得童大夫人整个人都回不过神。
感到不可置信,嘴角嗫嚅,目光涣散,“怎么可能……我头一胎不可能是个死胎……”
看她没反应过来,童二夫人收敛笑意,取而代之的尽是狠毒,示意了身边的婆子。
婆子会意,用力捏住童大夫人的下颚,将一杯毒酒如数灌下去。
童大夫人这一生就没活明白过,挣扎着还想再问什么,剧毒已侵蚀了五脏六腑。
张嘴吐出一口黑血,不消一会人耷拉了下去。
待人彻底没了气息,童二夫人嫌恶地看了一眼,旋即抬步出了去。
当日。
相府传出大夫人突发疾病逝世的消息。
消息传到摄政王府时,童心得知这事倍感讶然。
“消息准确吗?”
“相府管家来传的话,不会有假。”青岚看了眼王妃的神色,垂下眼眸,不敢揣测她的心思。
“知道了,你先下去准备准备,一会要回相府奔丧。”
“是。”青岚颔首应话,先行去交代。
今日这事,童心确实是为针对童大夫人,本只是让她在相府彻底没了翻身的机会。
不曾想,童南天会如此狠心,不念惜多年的夫妻之情。
仔细一想,相府如今的处境愈发岌岌可危,童晏的事情,一旦走漏风声必招来杀身之祸。
以童南天一贯的心狠手辣,这般做无可厚非。
现在童大夫人一死,恐怕她之前在太后面前的装模做样,也被瓦解了。
让太后有所警觉,她不好在此时再动童晏和童二夫人。
尤其眼下云列使臣还在天启,无论童家有没有异心,陛下都会为稳定局势,而愈加巩固与童南天的君臣关系。
所以,童晏在宫中过得再不如意,太后都不会让她在这个时候出什么差错。
这么看,接下来也只能从童家两个天之骄子下手。
福寿宫内。
赵姑姑从外疾步入殿,挥手屏退宫女,朝正在佛前诵经的人禀话道,“太后,相府传来消息,童大夫人突发疾病逝世了。”
“怎么死的?”太后没甚反应,像是预料之中,至于突发疾病,只是对外的说词罢了。
瞧着人起身,赵姑姑连忙搀扶,如实回话,“丞相念旧情,没亲自处置,才由童二夫人送了毒酒。”
自打童晏的事儿出了之后,宫中便安排了人在相府注意一举一动。
“丞相为人谨慎,倒是这个摄政王妃……让哀家着实看走了眼。”太后神色暗沉,要说童心之前禀报童晏私通,是为推脱云列二皇子的事。
那今日童大夫人一死,她先前的柔弱胆怯皆是在作戏。
之前有意没取消宫中梳妆寓意的规矩,想看看童心是否有胆趁机对童晏有一番报复。
没料到,她不光有那个胆子行事,对付的还是自己生母。
“说起来还有一事……”赵姑姑寻思着可要禀报,毕竟这事儿跟宫中与朝廷都无关。
“何事?”
“相府的探子亲耳听到,童大夫人当年的头一胎生下的乃是死婴,还是个男孩。如此一来,摄政王妃似并非童家的血脉。”
乍然听得这话,太后讶然道,“竟有这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