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是雍正元年,宫里进了十位妃嫔,不到一年时间,已然死了四人。
失去女儿的朝臣们也只能自己唏嘘不已,却不敢说什么,谁让自己女儿手也不干净呢!
郭络罗氏看着坐在亭子里喝酒的两兄弟,撇了撇嘴,走了过去,“喝喝喝!整日就知道喝酒,从前你倒还知道去办差,如今除了打猎喝酒,你就没其他事儿可做了吗?”
八爷眼神暗了下,没有说什么,九爷抬眼看了看郭络罗氏,“八嫂,你快别说八哥了,如今的四哥和从前大不一样了,这差事除了给老十三,哪有谁能沾染上好的差事?”
郭络罗氏愣了下,随即也不吵了,在八爷旁边坐了下来,示意丫鬟也给自己倒上了酒,“自打四嫂离开京城,四哥越发冷冰冰了,这紫禁城待着越发无趣儿了。”
“那可不?”九爷冷笑起来,“如今四哥后宫内的人,跟汗阿玛当年也没多大区别了,莫怪熹妃”
“九弟!小心隔墙有耳!”
八爷突然出口打断了九爷的话,胤禟怔了下,给了他们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儿。
“你们不敢说,我敢!”八福晋郭络罗氏鄙视地看了看四周,“在自己的府里,若是还什么都敢说,这算什么!四哥夜御数女,他那后宫,如今我可不愿意去!若非你们离不开京,我倒是想去江南找四嫂去!”
“这倒是好主意!八哥,左右咱们也没有什么差事可做,不如咱们下江南去吧!”
“去不了!”八爷摇了摇头,“你当昨天四哥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发火?还不是接到了江南那边儿的来信儿?汗阿玛派人来说了,任何人不得随意去江南打扰他们的生活,这是彻底断了四哥下江南去探望四嫂的心思,倒是连累咱们也不能往那边儿跑了。”
郭络罗氏顿时泄了气,一口将酒给闷了,“这也不许,那也不行,还得眼瞅着那些包衣家的贱婢一个个成了主子,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真真是烦死了!”
“熬着吧,能怎么样呢?”
几人只能叹息一声,继续喝酒。
雍正二年,年如玉听闻自己哥哥年羹尧被问斩,在冷宫内吞金自尽,帝以皇贵妃之礼厚葬。
宋氏听了这个消息,一瞬间竟然是呆住了,她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将手伸出了窗外,“你飞扬跋扈这么多年,没想到竟会是这样一个下场,如今这宫里,潜邸的人就只剩下我和耿妹妹了。说来,你去世我该高兴才对,可我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宫里的日子啊,越发难熬了,我倒是觉得从前你嚣张得意时候也好过现在那些小鬼蹦跶。你倒是解脱了,可我还不知道要熬多久。”
雨一滴滴落在她手上,丫头小声提醒了她一句,宋氏才关上了窗。
“皇上呢?又去了坤宁宫?”
“娘娘英明。”
“呵”,宋氏扯起一抹讽刺的笑,“人在时候不知道疼惜,人走了倒是一副痴情的模样,白日里去坤宁宫,夜里却笙歌燕舞,真是让人无法评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