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不是做错事儿的借口”,李云琴回眸一笑,“王爷教导弘晖时候可从没有因为孩子年纪小就轻飘飘抬手放过弘晖的过错了,怎么换到年氏身上就可以?”
“弘晖是男孩子,将来是要继承爷的爵位的。”
“若这银子是王爷费力挣来的,您随意处置就是,可这银子跟王爷可有多少关系?年氏一个妾如今都敢这样做,背后仰仗的还能是谁?王爷若是真想和佟家二爷一样宠妾灭妻,至少也得看看我是不是和赫舍里氏一样软弱可欺才是吧?”李云琴敲了敲桌子,“王爷若是愿意替年氏赔偿我这笔银子也行,毕竟是您的宠妾。”
宠妾二字从李云琴口中说出,四爷有些不自在,听到让他掏银子,顿时就黑了脸,“不过是几万两银子,你一个月赚的也不止这个数了。”
果然提到钱,男人这种现实的生物就急了,李云琴看着他那漆黑入墨的脸色,注意到对方暗藏着不悦的眸子,她却根本不慌不乱,“不过是几万两?既然王爷觉得数目不大,那王爷就大方一回得了,咱们毕竟是夫妻,王爷让沈杰取走的银子我就不同您计较了,至于年氏,恕我直言,我实在是没有义务拿嫁妆替您养爱妾。”
四爷看向年遐龄,年遐龄心痛到肉疼,却也只能咬牙艰难开口了,“奴才的妻女闯下如此祸端,福晋只要愿意高抬贵手,奴才愿意赔偿福晋的损失。”
“那挺好,也省得人家京兆尹忙活了。”李云琴笑眯眯开口。
四爷看了眼年遐龄,“既然如此,年大人就先回去筹银子吧,毕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等年遐龄离开,四爷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怒气,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你到底要做什么?”
桌上的茶盏发出可怜的碰撞声,李云琴只是扫过去一眼,脸上的笑也渐渐淡了,“王爷应该问问自己想做什么,利用沈杰帮其他差事也就罢了,却让他借从前的身份来商行取银钱,王爷若是真缺银子用,何必如此麻烦?”
“爷不缺那点儿银子!”
“那王爷就是想将商行的生意放在自己手里了,一把年纪了,还打女儿们嫁妆的主意,王爷的脸皮真是越发厚了。”
“你......你当真要如此同爷说话?”
“王爷想我怎么说?同年氏一样冲着您撒娇还是讨好您?”李云琴缓缓摇了摇头,“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王爷不妨好好想想,为何咱们之间成了这样?到底是谁先变了?做人不能这么贪心的,王爷既想要我帮您得到更多,又想享受齐人之美,这天下的好事儿您是想全给占全了啊。”
四爷眼眸深邃,幽幽开口,“女人不能这么善妒,云琴,年氏不过是个玩意儿罢了,爷就算再宠她,也不过是个玩物,如何能和咱们夫妻多年的情感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