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也不知道,回头看高无庸,高无庸简单解释了下,四爷冷哼一声,“送这些东西倒是真舍得,福晋怎么说?”
“福晋什么都没说,只是将那些首饰和布料给庶福晋和格格们分了。”
四爷一瞬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指了指地上的东西,“存档收到库房里去吧。”
年羹尧第二天就上门儿了,四爷倒是见了他,“亮工,天色还早,陪爷钓会儿鱼。”
虽然诧异四爷怎么会去钓鱼,年羹尧还是跟着四爷到了湖边儿,四爷也不垂钓,反而撒了一把鱼食儿在湖中,顿时有不少鱼都冒出头来争抢。
“你觉得这些鱼如何?”
“王府的鱼都是名贵的品种,自然是极好的。”
“是吗?”四爷轻声笑了,“爷觉得这些鱼瞧着个个膘肥体壮,却是极为可怜的,它们被豢养了太久,已经没了自己捕食的能力,只能等着人来喂养,若是没人喂了,就只能等死了。”
年羹尧若有所思,片刻后才笑道,“奴才觉得不一定全部都会死,有一部分被逼到绝境,还是会萌生野性的。”
“是吗?”四爷将手中的鱼食全部撒下去,而后才开口,“兴许有一部分会,不过没了喂养的人,这宅子就换了主人,新主人若是不喜欢,这些鱼一样难逃被换掉的命运,若是好些的,兴许是被卖掉了,若是不好的,估摸着就进了人肚子里了。”
“王爷说的是,若是那恋旧的鱼,没准儿没了主人不等饿死就先自己萌生了死志了。”
四爷很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你的意思爷明白了,西北那边儿最近不太平,朝堂上这几日定然会商议此事,你若是能舍得下家里人,倒是可以去搏一搏。”
“大丈夫自当行走地方,奴才愿意试一试。”
“你说西北有动乱,年家想去?而且还正在找人?”李云琴看着玉瑶,眸子沉了沉,“若是真让年羹尧在西北谋到了前程,只怕我之前的所作所为又泡汤了,不行。”
“我也觉得不行,只是如今朝堂的武官无人可用,皇上恐怕会同意吧?”
“朝堂无人可用,但是民间却有人能用”,李云琴敲了敲桌子,陷入了深思,玉瑶也不催促她,只是默默等着。
好一会儿,李云琴抬起眼皮,“传信儿给李家,将老三喊来!若是想要份前程,我只给他两天时间,不管是用什么办法,必须赶到!”
“两天?”玉瑶惊呆了,“从江南到这里,坐船也得五六天呢,除非骑马,还得不日不夜地赶路才有可能,三爷他能吃得了这苦吗?”
“若是连这点儿苦都吃不了,还要什么锦绣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