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老太太急了,“那这样克哥儿不就白挨了一顿板子?”
“那你想怎么着”,伊尔根觉罗氏也没了耐心,“要打他的是四弟,而且丫头也说了,四弟是才从皇上那儿过去的,这说明什么?”
大福晋气得口干舌燥,喝了一口茶继续道,“皇上既然知道,四弟却还要赏克哥儿板子,那就说明他压根就不怕皇上知道这事儿,往深了想,这岂不是说明皇上本身就护着我那位外甥女呢?”
老太太顿时没了声儿,只是脸色依旧不好,咕哝道,“皇家的格格是金贵,我也晓得,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也没拿人家格格怎么着,怎么就这么生气了,这雍亲王府也有些太得理不饶人了,亲家结不成也不用结仇吧?要我说,这大格格就是矫情,还好没娶进门儿,不然就是个搅事儿精!”
“我的亲娘哎”,伊尔根觉罗氏以手扶额,简直不想说话,“这些话传出去是要治罪的,这事儿往后啊,千万别提了,我那四弟妹,你不知道,脾气大着呢,平时看着不温不火的,可雍亲王都惧她三分,那能是一般人吗?那回我都说了,这亲说不得,如今她连我都恼上了,就别提克哥儿了。”
“一个女人家,怎么这么厉害,亏得雍亲王也能忍得了她,瞧着吧,总有一天有她哭的时候,我可是听说,年家有意和雍亲王结亲,到时候年家的姑娘进门儿了,她失宠时候我倒要看看还能不能这么横!”
老太太气鼓鼓的,本以为来闺女这儿一趟能有什么好主意,没想到最后也是束手无策,想到还躺在床上的乖孙儿,心里头存着一肚子火儿,说话也不怎么讲究起来。
这些话自然没人敢往外说,大福晋也只是眼神闪了下,随即就让下人们下去了。
稍晚些,这事儿就传开了,康熙手上朱笔不停歇,口中却状似无意问道,“听说云琴那丫头昨儿可是分外威风?”
四爷瞬间从椅子上起身跪在了地上,“汗阿玛容禀,是儿臣下令打了大嫂娘家的侄子,不关福晋的事儿。”
“朕又没怪你们”,康熙抬眼扫了一眼地上,“起来吧,打了也是他自找的,朕的孙女儿,也是他家那个文不成武不就的纨绔能配得上的?早点儿打醒了他也是好事儿。”
“汗阿玛英明。”
“你媳妇儿瞧着娴静温和,没想到说砸人家府邸就给砸了个稀巴烂,倒是有你几分魄力,再跟你学学,说不定以后能带人抄家了。”康熙嘴上说笑着,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四爷心头一紧,“她也是被气坏了,儿子家那几个孩子,都是她含辛茹苦生养的,昨儿云朵那丫头回去,瞧着受了几分惊吓,云琴这才急了些。”
“老四,你可不如你福晋坦荡,朕都说了不怪你们,那么拘谨做什么?”康熙头也没有抬,随手将批阅好的折子放在了一旁,而后站起身来,“朕有些累了,你陪朕出去走走,去瞧瞧书房的那些孩子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