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八阿哥愣住了,有些呆滞地转过头来,“四嫂,你说什么,我额娘病了?”
“八弟妹已经去看了”,李云琴见他总算回了些神儿,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我知道你想让你额娘能过上好日子,可你这样她会连基本的份例都保不住,八弟,你也喝了好几天闷酒了,该醒过来了,莫让亲者痛仇者快。”
“四嫂,我还有机会吗?”
“你若是还想那位置,那你没有机会,你若是问前程,你往后的机会多了去了。让奴才进来伺候你洗漱,八弟,好好想想吧。”
李云琴转身离开,好似无意,从她袖子里掉落了一张纸。
八阿哥的贴身总管胡喜走进来时候,一眼就瞧见了与周围酒具毫不相称的纸,打开看了下,瞪大了眼,“主子,您瞧瞧这个。”
接过看了看,八阿哥瞪大了眼,“哪儿来的?”
“奴才一进屋就瞧见了,就在地上捡的。”
“是四嫂”,胤禩恍然大悟,将纸往桌上一拍,“喜子,备水,沐浴更衣!”
喜子眼里闪着泪光,主子终于不再这样闷在屋内自己喝酒了,一声“嗻”出口,尾声都上扬了几分。
八福晋郭络罗氏本以为良嫔也就是和往常一样心绞痛,不是什么大碍,进了宫才发现良嫔已经昏迷了,身边儿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当场就怒了,一鞭子打在了院子里的柳树上,“狗奴才,都去哪儿啦?能出气儿的都给我滚出来!”
“八福晋,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大火气?”刚从太医院回来的珠儿进大门就瞧见气势汹汹、手上拎着鞭子的郭络罗氏,吓了一跳,也不敢上前,离了几步远行了礼。
“娘娘还在里头昏迷不醒,你们伺候的人呢?都去哪儿去了?”
“回福晋的话,别的宫的人都叫走了,剩下两三个,也去做事了,奴才也刚从太医院回来。”珠儿一脸委屈。
“别的宫叫走了?哪个宫的人啊?自己宫里的人不够用还是怎的?这不是欺负人吗?”郭络罗氏看珠儿一眼,见她身后没有人跟着,火气更大了,“不是说请太医去了吗?人呢?”
“除了两三名医女,其他大医都不在太医院,说是永和宫的如贵人身体欠安,被请去诊脉了。”
“放肆!”郭络罗氏怒了,“等着,我亲自去请,一个贵人就算怀了龙种,能用得着几个太医啊?珠儿,你在这儿好生伺候娘娘,我去去就来!”
郭络罗氏出门儿,只是让婢女去了太医院,自己却找上了宜妃,进门儿往椅子上一坐,鞭子随手就扔在了一边儿,“姑爸爸,安贵人也太过分了吧?良嫔娘娘吐血昏迷,伺候的奴才都没剩几个,珠儿去叫太医都没有喊来人。”
“宫里不一直这样吗?皇上一句辛者库贱妇已经足以让良嫔彻底失宠,捧高踩低一向是宫中的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