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摇了摇头,八阿哥抬眼看着四爷,眼神如一滩死水,“四哥,汗阿玛可真够狠心的,我原以为我额娘还能母凭子贵,原来在他心中,我根本就不配!”
“不管你身份如何,在爷心中,你始终是爷的八弟!”
四爷扶起他往外走,八阿哥却如同一个提线木偶,六神无主地跟着他出了宫。
八福晋看见自家爷被这么送回来,顿时吓了一跳。
“天哪,这是怎么了?上朝时候他不还是好好的吗?这怎么一会功夫就这样了?”
四爷简单几句话将事情交代了,八福晋让奴才们将八阿哥抬进屋子里,自己站在门口儿神色忧愁。
“主子,皇上他真的这样说呀,这话也太伤人了。”
“都说伴君如伴虎,从前我还不得有这般感觉,如今我可算是明白了, 皇上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他若是果真如此重规矩,当初又为何要宠幸良嫔娘娘?这会儿却拿身份来说八爷!”
“皇上毕竟是皇上,主子,八爷跟得了失心疯似的,这可怎么办呀?”
“唉,算了,且让他一个人在屋里静静吧。”
烦躁地叹口气,八福晋转身离开了。
李云琴这边儿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四爷,“这么刺激的吗?汗阿玛果真这样说?这话委实是太难听了。”
“汗阿玛嘴上不说,其实最重嫡庶和身份,爷曾经听宫里的老嬷嬷们说,当年先皇在世时宠妾灭妻,汗阿玛贵为皇子,日子却过得不大好,因而他老人家才会特别在意身份。”
原生家庭带来的问题呗,李云琴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四爷不也一样吗,因为儿时的复杂经历和皇上的偏心,性情才这般阴晴不定,看似薄情却很重情,从来没有亏待过对他忠心的人,但只要有一次背叛,也绝不会留他性命。
“要我说,汗阿玛就是管不住自己,既想得齐人之福,还想儿孙和睦,这世上本来就是公平的,感情也从来都是对等的,没有足够的付出却想回对方的真心回报,未免有些太想当然了。”
“乱说什么呢!”四爷紧张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斥责李云琴,“这种话可不能胡乱说出口!汗阿玛年幼登基,江山不稳,若是不纳些权贵之女,如何安定像苏克萨哈、遏必隆这样的权臣之心?”
“是吗?那良嫔娘娘呢?”
四爷被噎了一下,突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李云琴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只是那笑容中却透着三分讥诮。
“良嫔娘娘相貌出众,汗阿玛乃天子之尊,纳些妃嫔实属正常,不多多绵延子嗣,如何江山永继?”
“嫔妃过多自然子嗣也多,听着倒的确符合皇家开枝散叶的说法,可这么多孩子却出自于不同的家族,每个人背后都有着家族的支持,谁不想争那个位置?如此以来,又哪有多少真心的兄弟情谊?”
说完,李云琴笑了笑,“王爷自个好好想想吧,我说的话虽然听着大逆不道,却也不是没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