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嬷嬷抬头,两人四目相对,透过郑嬷嬷浑浊的眸子,可以清晰看到四爷阴沉沉的脸色。
“侧福晋呢?”
郑嬷嬷身子抖了下,牙关直打颤,“还......还在...在茶房。”
“你都听到了什么?”
郑嬷嬷慌忙摇头,“奴......奴才......奴才什么也没听到。”
“听没听到,爷都留你不得,苏培盛,送她上路!”
郑嬷嬷这下真的慌神了,她到乌拉那拉府就是看中乌拉那拉家的地位,想着将来跟着乌拉那拉家的格格能有个好日子,可不想这么死去。
情急之下,她竟真的想到了救命的办法,她跪地磕头哭诉道,“贝勒爷息怒,奴才曾是太后宫里的人,奴才知道宫里的规矩,奴才一定守口如瓶,还望贝勒爷看在奴才曾伺候太后的份儿上留奴才一条命。”
“太后宫里的?”四爷皱了下眉,“既是太后宫里的,为何会跟着侧福晋?”
“太后荣恩,赐奴才等宫里的老人出宫,奴才孩子不争气,奴才只能出来谋个出路。”
“既然你曾伺候皇祖母,爷姑且看在皇祖母面上留你一命,苏培盛,灌了哑药,逐出府去!”
乌拉那拉氏此刻刚得了信儿走出来,顿时吓住了,她忙跪下求情,“贝勒爷,这是额娘特意给妾身的嬷嬷,妾虽不知道她犯了何错,但看在乌拉那拉家的情面上,求您饶了她这回吧。”
“乌拉那拉家?”四爷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你不提乌拉那拉家倒还好,你们乌拉那拉家就这么教养女儿的?你可知这丫头方才同爷说了什么?你让她来伺候爷的?”
“贝勒爷误会了”,乌拉那拉绣文看一眼倒在地上、唇角和衣服都带血的汐音,立刻就明白了,汐音没成事儿,还惹怒了四爷,她忙为自己开脱,“妾只是去煮茶,未曾安排人伺候您,定是这丫头自个儿不懂规矩,想要魅惑主子。”
“乌拉那拉氏,当日你进府时候破例多带了一个奴才,爷还当你是新入府担心没有自己人伺候,爷今儿才明白过来,原来你竟早早地就存了旁的心思。”
“贝勒爷您误会了,这丫头虽说是家里头特意让妾带进府的,可妾才刚入府不久,怎么可能让她伺候您呢?”
四爷冷笑几声,“事情到底怎么样,乌拉那拉氏,爷心里清楚,你更清楚。苏培盛,动手!”
乌拉那拉氏颓然倒在地上,她突然想起之前郑嬷嬷曾劝过她,若是惹了四爷不开心,后果不堪设想,她觉得自己身子直发凉,她怎么就忘了四贝勒在京城是出名的不留情面!
四爷大踏步离开,李云琴收回自己的神识,嘲讽地勾了勾唇角。
在被灌下药之前,郑嬷嬷一把抓住乌拉那拉氏的衣角,“侧福晋,往后莫想着再争宠了,你争不得”,她压低了声音,将贝勒府最大的秘密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