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嬷嬷小声道,“瞧着这院子的摆设和人手,福晋倒是个厉害的。”
乌拉那拉氏抿唇不发一言,等进了第二进院子,到了正院门口儿,玉瑶已经笑着迎出来了,“奴才名叫玉瑶,给侧福晋请安,侧福晋吉祥,福晋让奴才来瞧瞧侧福晋到了没,侧福晋第一次到院里来,想来不熟悉,奴才伺候您进去。”
“原来这便是玉瑶姑娘”,乌拉那拉氏笑着拉着玉瑶的手,随意褪下手上的一个金镯子给玉瑶戴上,“姑娘不愧是福晋身边的得意人,这相貌身段可真好,这般气质放别处不知道还当是哪家的格格呢!”
“奴才谢侧福晋赏赐”,玉瑶也不推辞,收了乌拉那拉氏的礼,落落大方道了谢,“奴才可担不起侧福晋的夸赞,奴才就是伺候福晋的丫鬟罢了。”
“玉瑶姑娘跟了福晋也有些年头了吧,给我们侧福晋说说福晋的喜好,也免得我们侧福晋不懂,冒犯了福晋就不好了。”郑嬷嬷笑着上前,温和地拉着玉瑶的手,一副熟络的样子。
“咱福晋啊,最是和善不过了,虽说有时候有些小脾气,哄哄也就好了”,玉瑶抿唇一笑,“等日子长了,侧福晋就知道了。”
说话间,就到了屋门口儿,小丫头打起帘子,乌拉那拉氏就走了进去,抬眼是一扇六折的屏风,绣着江南的烟雨楼阁,屏风下方摆着一个炕桌,下首两侧各有六把椅子,四贝勒和一个笑容美艳的女子坐在主座儿上。
乌拉那拉氏不是第一次见李云琴,但这次却真的惊艳了,上次见李云琴时候还是在承乾宫,李云琴穿的是酒红色的旗装,挺着大肚子,脸色也有些不好,瞧着只是相貌不错而已。
如今她肚子平了,穿的又是嫡福晋正红色的衣服,衬得她肤色更白皙了,娇嫩的脸庞上,明眸皓齿,桃腮杏眼,眼眸流转间自带一丝风流。
这样的李氏,任她一个女子瞧了也得赞叹一声,莫说是贝勒爷了。
乌拉那拉氏知道自己的容貌只能称得上是端庄,绝不敢说漂亮,她忍不住自惭形秽,四爷见她只是呆呆站着,有些不悦,皱起眉,咳嗽了一声。
“贝勒爷这是做什么,吓坏了侧福晋可怎生是好?”李云琴瞥他一眼,轻轻开口,她的声音很柔和,听着似乎让人觉得心安。
乌拉那拉氏回过神儿,讪讪笑了下,甩着帕子行了一礼,“妾乌拉那拉氏见过福晋,请福晋大安。”
“既然你来了,给福晋敬茶吧。”
四爷不冷不热开了口,乌拉那拉氏只好接过玉瑶端来的茶递给李云琴,“福晋请用茶。”
这用茶倒是有讲究的,新人进府第二天,要给主母敬茶,目的是让主母承认自己的身份,必须跪在地上,双手将茶杯举过头顶,恭敬递上,同时身子要下沉,俯下去,示意伏低做小,摆正身份。
李云琴接过茶,抿了口,“你既然进了门儿,有些话我就不得不说了,还记得这话是侧福晋之前在宫里头与我说的,如今我倒要原话奉还于你。侧福晋,你得明白,带着一个侧字,那自然和福晋就有区别,你说是不是?”